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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潜踪秘迹娇龙学艺 弃家亡命书吏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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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便對小女子說:“好,你就留下吧!” 話音剛落,那小女子便一下跪在地上,口裡叫了聲“小姐”,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玉小姐将她扶起,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撫慰間,卻從她身上聞到一股草原的氣息。

     這氣息,她幾年來幾乎每天都要去自由地呼吸一陣,并已經滲透到她生活裡去了。

    她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喜悅、和這小女子好象早就已經熟悉了似的。

    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女子說:“爹娘叫我香姑,是小名。

    ” 玉小姐說:“好,就叫香姑。

    ”她回頭又問那老頭要多少身價。

     老頭說:“隻要香姑有個遮蔭處,她爹娘就瞑目,我也放心了。

    我哪能拿弟兄的女兒來賣錢啊!”說完,最後深情地撫撫香姑,含着眼淚離去了。

     玉小姐将收留香姑的事禀告了母親。

    玉夫人正想買個小丫環來給她作侍伴,也就高高興興地應允了。

     香姑年紀雖比玉小姐小一歲多,可人卻十分伶俐、懂事,很會貼體順從玉小姐,因此,很快就成了玉小姐身邊的貼心丫環。

     玉小姐每天除了去花園習武外,平時和她總是形影不離。

     大約又過了半月,一天,附近兵營飛馬來。

    報,說在烏蘇附近一帶,發現了半天雲的馬賊出沒。

    玉帥立即親率兩營精騎出城去了。

    玉嬌龍覺得心裡煩悶,又想到草原騎馬玩耍。

    她剛命小校把馬備好,正要跨上馬鞍時,不料肖準卻搶步上前,抓住馬缰說:“大帥不在府,請小姐還是不出去的好。

    ” 玉小姐惱了,說:“你敢阻攔我?!” “大帥命我侍衛帥府,我要擔待責任。

    ” “我偏要出去,你敢怎樣!” “我雖不敢阻攔小姐,但我卻可以命令小校解下馬鞍。

    ”肖準說罷,便回頭喝令小校把馬牽走了。

     玉小姐氣得直跺腳。

     肖準這才恭敬中帶固執地解釋說:“請小姐不要怪罪,半天雲在西疆出沒無常,最近據報就在附近一帶流竄,大帥剛出兵合圍去了,小姐出去萬一碰上,非同兒戲,小人實實擔待不起。

    ” 玉小姐這才轉怒為驚,又由驚轉惱,最後,懶懶地步進後廳去了。

     玉小姐回房趁香姑服侍她換衣服時,問香姑道:“你聽說過半天雲嗎?” “聽說過。

    他還派人給我家送過銀兩……”香姑剛說到這裡,見玉小姐臉上露出一種吃驚的神色,便突然把話停住,将頭埋得低低的,似乎後悔自己不慎失了言。

     玉小姐沒有趕着追問她。

    宜等她繼續服侍自己把衣服換好後,才用手撫着她的肩膀,柔聲地又問道:“别瞞我,說下去,他怎會派人給你家送銀兩去的?” “我媽病了,沒錢吃藥、念經,家裡糧也完了。

    一天,爹生前常到我家來的任大爺帶了個小哥到家裡來。

    小哥送來了幾兩銀,說是羅大哥叫他送來的。

    ” “羅大哥是誰?” “就是半夭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 玉小姐真沒有想到,半天雲姓什麼連父親都還未探得,自己卻忽地一下就知道了。

     她忙又問:“你可知道他名叫什麼?” “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 “那小哥呢,他名叫什麼?” “任大爺叫他哈裡木,是回部人。

    聽說也是沒爹沒娘,隻有一匹很高很大的火紅馬。

    ” 王小姐眼睛忽地亮了,說:“啊,火紅馬!那個哈裡木是不是個子很粗壯呀?” “不太粗壯,還有些娃娃氣哩!” 玉小姐默然了一會,才又說:“香姑,那半天雲,要是你能知道他的名字和說出他的模樣來就好了。

    ” 香姑大睜着眼看着小姐,臉刷地一下發白了。

     三天後,玉帥回來了。

    玉小姐正在房裡凝坐出神,聽說父親回府,忙叫香姑取鏡來,準備理理雲鬓,好去參見父親。

    不料香姑捧過來的翻是一方硯台。

    玉小姐并未嗔怪,隻看了看香姑,卻見她臉色慘白,神情也顯得有些慌亂。

    玉小姐隻用手在她臉上輕輕撫了一下,便各自走到鏡台面前去了。

     玉小姐帶着香姑來到後廳時,她父親已和高先生同坐在廳上叙談一會了。

    她從父親口裡聽知:這次親率精騎去合圍馬賊,不想奔馳二百餘裡,馬賊蹤影全無,勞師空回。

     令人憂悶,高先生說:“‘擒賊先擒王’,隻要能将半天雲捉住,西疆就太平無事了。

    ” 玉帥說:“要擒獲半天雲,确非易事。

    官軍至今卻連他姓名都尚未探得。

    ” 玉嬌龍這時雖來回頭去看香姑,但她心裡已經斷定,香姑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高先生又說:“大帥何不懸出重賞,招報半天雲的真實名姓。

    ” 玉帥歎了口氣,說:“這隻不過是枉費心機,反而叫各部笑官兵無能!” 玉帥和高先生都不再答話了,廳内靜得出奇。

    玉嬌龍微微埋着頭,用手弄着裙帶。

     又沉默了許久,她父親才起身向廳後内房走了。

    這時,她才回過頭來對香姑會心地笑了笑。

    她那充滿寬慰的笑意裡,還含有一種詭秘的意味呢。

    香姑看着她,眼裡留着困惑不解的神情,更多的卻是深深感激之意,她那慘白的臉上,又慢慢地泛上紅暈,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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