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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太保书来精骑送眷 半天云起铁马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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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一名大盜一事,誣陷為羅宏遠串通暗縱,活活将羅置于死刑。

    張氏含憤呼天,投井以殉,丢下羅虎和他的弟弟羅豹、妹妹羅燕姑三人讨乞過活。

     老者姓秦名七,原是趕騾馬的。

    因在江湖行走,學了一身武藝。

    三十歲時,因路見不平,與人相鬥,被砍去一隻左臂。

    他家與羅家同住一條街上,每當生活上碰到困難時,經常得到羅氏夫婦的周濟。

    羅氏夫婦含冤慘死,使他義憤填膺,也曾想血刀狗官,與羅氏夫婦報仇,無奈孤掌難鳴,自己又是獨臂,隻好暫時隐忍下來。

     不久,縣裡幾個原來與羅宏遠頗有交情的人,設法将羅豹、燕姑送到遠方投親去了,唯這羅虎經常獨自去守在父母墳前,總是不肯離開滄州。

    一天半夜,羅宅突然四面起火,秦七奮不顧身,縱身跳進火海,把羅虎救出。

    他心裡明白,這火起得蹊跷,定是州官施的斬草除根之計。

    他想起羅家往日對他情義,為給羅家保存一脈,以好将來報仇。

    于是,他帶着羅虎,連夜逃離滄州,輾轉來到交河,才被高先生收留下來。

     高先生聽罷秦七對羅虎這段悲慘身世的叙述,亦不覺義形于色,憤慨萬分。

    于是,便将羅虎這段身世,用極為淺顯的句子,寫成一歌,教他誦唱,為的是好讓他深深記下這不共戴天的仇恨。

     唱曰:天蒼蒼,地茫茫,無端奇禍起蕭牆,我父含冤刑下死,我母飲恨投井亡,弟名曰豹妹名燕,逃難失散在他鄉,仗義撫孤賴秦七,舍身扶危赴火湯。

    人面獸心孫人仲,血海深仇永不忘。

     過了月餘,一天,秦七去交河縣城探聽風聲,回莊後神色優憤地對高先生說,他在交河城裡已發現幾名滄州捕快,都是州宮爪牙、他們來到交河,多半是被派來追殺羅虎。

     于是,他便于當天晚上,趁着初春小雪,又帶着羅虎匆匆走了。

     過了幾日,村裡人傳說:在離村三十裡去阜城大道的萬壽橋上,發現一獨臂老者的屍體,身上有刀傷十餘處,仰卧橋頭,兩目圓睜,右手中猶緊握短刀一柄……高先生在房裡回憶起這段在事,心情猶感激動萬分,剛才在廳上聽到巴格說出半天雲本名羅小虎時,他就曾閃過這一念頭:“這半天雲該不會就是羅虎?!”但細細一想,又覺不對:羅虎就羅虎,然何又多出個“小”字來。

    羅虎如果尚在,年紀不過二十來歲,這半天雲據說已年近三十了。

    再說羅虎雖生得虎氣,但面貌卻也英俊,也不至像半天雲那般猙獰。

     想着想着,他不禁失笑起來,自言自語,口對心說:“羅虎就是羅虎,這與半天雲何幹!”恰在這時,玉嬌龍進房來了。

    她将房内四處一看,略帶驚疑地問:“先生适才在對誰說話?” 高先生不禁莞爾一笑,說:“我偶有所思,不過在自語罷了。

    ” 王嬌龍突然想起,他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城府深深,自語無聲。

    ”但當她看到高先生正在注視着她時,便忙打斷這一思路,轉為帶着央求的态度,試着問高先生打算何時再開始繼續傳她武藝。

    高先生隻推說心緒不甯,說等過些時候再教。

    以後,玉嬌龍又曾趁在西廂讀書的時候,婉轉提起過這事,都被高先生借故推開了。

    從此,她就再不曾提起過這事,漸漸地,她竟好像已把學武的事完全忘記了。

     一日,玉帥剛從兵營議亭回府,忽迪化遣人飛馬來報,欽差黃大人已到迪化,就駐車城内,已知照西疆各地方文武官員,聽候傳見。

    玉帥因是朝廷封疆大吏,又是邊鎮統帥,按朝廷規定,不得擅離大營,也無須往見欽差。

    黃大人為此特派人送來書信一封,信上除宣偷聖上對玉帥慰勉厚望之意外,還叙了自己懷念之情。

    最後,黃欽差還提到,因多年不見,對胞妹玉夫人及外甥女嬌龍思念猶殷,希玉帥将她母女送去迪化,相聚半月,一叙離情。

    這樣一來,可真使玉帥為難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不遵囑将她母女送去,讓他兄妹、舅甥團聚一下,于情于理說不過去;如讓她母女前去,又伯半路碰上半天雲,惹出事來,後果将不堪設想。

    玉帥正猶豫不決,在房裡踱來踱去,不想這事已被夫人知道,她滿面淚痕的來到丈夫面前,對他說:“我與哥哥已八年未見面了,如今他既然來到迪化,實實等于近在咫尺,如尚不得一面,于心何安?我是定要去的,你給我拿個主意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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