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瓶:“半天雲一定是個好人了?!”
玉嬌龍充滿深情地說道:“是的。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漢,是一個孝義雙全的大丈夫。
”
雪瓶像突然想起個好主意似的,急忙說道:“我去見玉帥,求玉帥把他放了,我想玉帥一定會答應的。
”
玉嬌龍微微一怔,輕輕搖了搖頭,沒應聲。
雪瓶己從母親眼裡看到她那不以為然的神情,忙又說道:“母親,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玉帥也是個受人敬重的好人嗎?既然他二人都是好人,玉帥就一定會放他的。
”
玉嬌龍凄然一笑,說道:“玉帥和羅小虎不是同道人。
你還小,許多事情你還不懂得。
走,我們得趕回艾比湖去,回去再想打救你恩人的辦法。
”
玉嬌龍慢慢站起身來,正準備向大黑馬身旁走去,雪瓶一下攔住她,說道:“母親,你剛吐過血,還不能趕路,我們找個店,讓你靜養幾天再回去。
”
玉嬌龍突然振奮起來,說道:“這點血算什麼!六年多前,我病得幾乎死去,仍懷抱着你在風雪的涼州道上日夜奔馳,那時我都熬過來了,何況今天。
走,休要誤了大事。
”
雪瓶隻好跟着母親翻上馬鞍,揚鞭縱馬,向回家的路上馳去。
母女二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進發,不過兩日便己回到家裡。
玉嬌龍剛一下馬,便見香姑滿懷高興地向她迎來。
香姑還未走近她的身邊,便笑着說道:“我這兩天眼直跳,正擔心會出事,不料卻把你跳回來了。
”
玉嬌龍忙上前拉住香姑的手,瞅了她片刻,說道:“你也來了?”随即又問道:“哈裡木呢?他來了沒有?”
香姑已從玉嬌龍那聽去好似平靜的話語裡,感到有些異樣。
她又注視了玉嬌龍一眼,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玉嬌龍隻笑了笑,忙又回過頭去,叫雪瓶過來見過香姑。
雪瓶給香姑見了禮,親親熱熱地叫了聲“姑姑”,說道:“母親在路上吐血了。
香姑吃了一驚,說道:”你怎麼會吐血呢?“
玉嬌龍并不答話,直至和香姑一同回到房裡後,才對香姑說道:“妹妹,羅小虎在滿城被擒,已落入官兵手裡了!”
香姑如聞迅雷一般,突然被驚呆了,過了片刻才又驚醒過來。
一把抓住玉嬌龍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道:“天啦!他怎會落到官兵手裡的?!”
玉嬌龍這才将羅小虎被擒的原委一一告訴了香姑。
玉嬌龍埋着頭,吃力地叙述着當時的情景,香姑直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聽着。
直等玉嬌龍說完後,香姑才冷冷地說道:“許多兄弟都說羅大哥終會壞在你手裡,不想果然被他們說中了!”
玉嬌龍忽然擡起頭來,眼裡閃着怒火,直視着香姑,說道:“你也來對我這樣說!”
香姑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倒沒有這樣說,你卻這樣做了!”
玉嬌龍将嘴唇緊緊咬住,沒有再吭聲了。
房裡是一片可怕的靜寂。
雪瓶小心地走進房裡來了。
她一直走到香姑面前,小聲說道:“姑姑,這不關我母親事,禍是我惹出來的,錯全在我。
”
香姑白了她一眼,說道:“放箭是你,搭箭是她!你怎不去射官兵,卻偏往你羅大伯射去?”
雪瓶羞慚地低下了頭,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隻斜着眼偷偷向母親瞟去。
玉嬌龍忙走到雪瓶的身旁,将她拉到懷裡,幾乎是呻吟般地對香姑說道:“我的心也在淌着血,你那舌劍卻偏往我心上桶。
你和我相處多年,一切你都清楚,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為了他我願舍出的豈止是自己的性命!”
香姑還是冷冷地說道:“可在你心上最難舍下的也不是羅大哥!”
玉嬌龍微微一怔,默然一會,又說道:“事已至此,怨亦無補,悔也無益,還是商量如何救你羅大哥要緊!”
香姑:“哈裡本和艾彌爾兄弟都不在,找誰商量去!你有主見,本領又高,你自去設法救他,我隻要你還我一個羅大哥。
”她說完便氣沖沖地跑出去了。
第二天清早,雪瓶起床後,見母親坐在窗前梳頭,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她靠近母親身旁,默默地注視着她,忽又看到母親唇邊尚隐隐留有一絲血迹。
雪瓶也不出聲,忙去将烏都奈留給她那隻小葫蘆取來,雙手捧到母親面前,說道:“母親要多加保重,等你将息好身體,就帶我重到塔城去,把那個半天雲救出來。
”
玉嬌龍突然不再固執了,忙伸手接過葫蘆,說道:“是的,我不能病,我們一定要去把他救出來。
”她服下了葫蘆裡的金創藥。
玉嬌龍在床上躺了兩天,在這兩天中,香姑一直不曾來過她的房裡。
玉嬌龍把台奴叫來一問,才知道香姑已搬到草澤裡去了。
原來自她走後,村裡又陸續來了一些馬賊,為了避開官兵耳目,他們便在草澤裡搭了草棚,全都住到草澤裡去了。
又過了幾天,玉嬌龍仍然聽不到一點有關羅小虎的消息。
她在房裡再也靜躺不下去了,便騎着大黑馬來到界口,然後又向草澤裡走去。
草澤裡到處都搭蓋着一間間低矮的草棚,馬賊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