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馬上去銀行查了賬。
原來,當初達濟天送給黎鋼錢的那張銀行卡,是挂在達濟天的私人賬戶上的,那張卡上個月錢透支了兩千塊,他忘了還,牽涉到個人信用,銀行把達濟天的賬戶給暫時凍結了。
“你小子差點耽誤我的大事了,趕緊把卡賬還了,我這邊還等着轉賬呢。
”達濟天吩咐完,就挂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他再去查賬,那兩千塊還是沒還。
這讓達濟天動氣了,這小子太不分輕重了,打算再打電話過去教訓一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達濟天心道不好,趕緊吩咐備車,去臨縣,他要去賭場把黎鋼找回來。
可人上了車,車卻開不出去了。
公司門口堵滿了運煤車,憤怒的司機們沖了進來,聲稱要找老闆算賬。
原來他們生産的生化柴油技術指标不過關,使用了一段時間後嚴重損毀發動機,這些司機都是加過他們生産的柴油,這是來找公司索賠來了。
運煤車的後面,還有兩輛電視台的采訪車也剛剛停了下來,記者們扛着攝像機跑過來,主持人也舉着話筒往這邊跑。
“你幹的好事!”魯大龍的聲音在身後發出。
等達濟天回過頭去,隻看到魯大龍慌張逃跑的背影,還有怨毒的眼神。
他心裡明白,要趕緊走才是,可眼下他的腿就像灌滿了鉛,挪不了一寸。
他并不知道,他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幾天後,媒體曝光天翔公司的劣質油低價傾銷市場,引起惡劣後果的新聞後,工商部門勒令公司停業整頓,并承擔所有責任,對受害車主們進行賠償。
達濟天想跑,至少他賬戶裡還有兩千萬,就算暫時不能動,那也是兩千萬,總有一天可以解凍。
但他想得太簡單,魯大龍找到他,告訴他那筆錢其實是他和幾位煤城煤老闆們借費老的手,借給他的,那兩千萬,他必須得還。
這主意是芝芝出的,她恨達濟天壞了她和汪公子的好事,決心報複。
臨走前幫忙牽頭,讓幾位煤老闆把錢暫時放在開賭場的費老那邊,專等着他周轉不靈。
魯大龍還拿出了幾位煤老闆投錢在費老的财務公司的協議書,白紙黑字寫明,那是一家财務公司,專門提供私人融資服務,公司的老闆,正是魯大龍。
一切合理又合法。
達濟天這才想明白,自己中招了!
黎鋼,那麼信任他,結果他一再慫恿自己投錢,不斷地投錢,先是買生産線,再是開加油站。
一切都交給這個混小子,沒想到他暗地裡搞破壞,以次充好,壞了公司的名聲,就算他手裡有了錢再開加油站,生意也做不起來了。
芝芝,這個壞女人一開始就針對自己,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擺明就是要玩死他,讓他欠上魯大龍的錢,走都走不掉。
那個費老,對,找到他,看看有沒有辦法。
達濟天帶着最後的希望,在魯大龍的監視下去找那家賭場。
來不及了,那裡隻剩下一層空空的地下室,什麼也沒有。
找到房子的主人,聽說有人在三個月前就租下了哪裡,還預付了半年的租金,這半年來房東也沒有去過,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芝芝,對了,還有那個騷狐狸。
達濟天什麼也顧不上了,他像個瘋子般闖進了省城那位大佬的家裡,可人家卻說根本不認識什麼芝芝,把他亂棍打出。
回到煤城到處打聽他才知道,原本他手裡的煤礦幹股,全被那位大佬收了去。
原來芝芝那陣子天天跟煤老闆們混一起,是借他們的手便宜收了他達濟天手裡的幹股,又平價轉賣給了那位大佬。
這女人不知使出什麼招數,居然跟大佬的發妻成了結拜姐妹。
以大佬的勢力,保護給自己送來煤礦的女财神、老婆的幹妹子那是必須的。
原本這些煤老闆們都是被要挾才把股份給了達濟天,現在有比達濟天更有能耐更強悍的人參股,對他們來說也相當于多了一把保護傘,這是雙赢。
于是大家默契地沒有露風,反倒他達濟天成了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細細回想起來達濟天才發現值得懷疑的地方太多了,那個早就遠走高飛的汪公子,他用的是美國護照,難辨真假,還有那個貪小便宜的助理胖子,也越想越不對勁。
達濟天想起了幾個月前,他拿着所謂的奸情證據要挾汪公子要讓他入股的時候,汪公子曾經問過他,真不後悔?是他自己說,不後悔。
再後來,汪公子出事要撤股,是他自己傻乎乎地一定要買下原本可以賣給魯大龍的股。
怪誰呢?隻能怪他自己太貪心,人家做個坑,不讓自己跳,自己還挖空心思非要往裡跳。
這一步步,分明都是設計好了時間,設計好了步驟,就連最後那場鬧劇,也是人家計劃好的,私下組織了汽車司機們來鬧事,打電話給電視台爆料。
就是等着攔住他,留出足夠時間給那幫老千們逃。
作死呢!達濟天把頭狠狠撞向堅硬的牆,肉體的痛卻絲毫不能分擔心裡的痛,那種撕心裂肺,仿佛被人活活剝皮的感覺,隻有被騙的人才能體會。
“操!老子步步算計,騙人一輩子,到頭來也被人給騙了,一輩子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