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行動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關于怎樣讓王水接近金店的問題又有了新進展——潲水桶。
陸鐘讓大膽榮去買了幾十個大号帶蓋的塑料桶,另外再準備兩輛中型貨車,因為有茶餐廳在,就算晚上運輸潲水被警察發現也很容易找到借口,其中一車是真潲水,走在前面,後面一車也有少量潲水,大部分卻是王水,預算好,足夠溶解三百公斤的金子。
大概是天意弄人,就在一切細節都計劃好了以後,金行那邊卻又有新變化。
預定一百公斤金條的集團客戶決定提前一天取貨,并且約好了下午三點,他們會派專人和專車過來取這批貨。
這消息是陸鐘在麻将桌上聽老陳說起的,此時距離計劃行動的日子不到三天了,預定的假金條還沒有到,為了不引起注意,超大劑量的強酸訂貨也分成了好幾家,目前隻送了一半過來。
大膽榮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原定是晚上的行動,看來隻能提前到十号當天,白天了。
怎麼辦,難道真要光天化日之下拿着槍沖進去?這要是被抓到,老闆肯定不會管的。
大膽榮急得雙手抓着頭走來走去,像隻沒有目标的蒼蠅,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跟老闆彙報才好。
萬一搞砸這麼大的買賣,别說是陸鐘他們三個人,就連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大膽哥,放松些,沒什麼大不了。
”陸鐘輕輕地拍了一下大膽榮的肩。
“怎麼,你有辦法?”大膽榮猛地回過頭,恨不能看穿陸鐘的五髒六腑。
“如果我手裡有支哈瓦那的雪茄,可能會想得出辦法。
”關鍵時刻,陸鐘倒是比平時輕松了不少,笑得耐人尋味。
大膽榮盯着陸鐘狠狠地看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他搞的什麼名堂,但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是假的,于是說:“好,你等着。
” 銅鑼灣,幾乎彙集了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雪茄也不難找到。
半小時後,一盒價值四位數的哈瓦那雪茄到了陸鐘的手裡,他馬上拆開包裝分兩支給單子凱和梁融。
醇厚的煙葉在燃燒,濃郁的煙霧飄散在茶餐廳裡,那熟悉的氣味回來了,仿佛師父就在身邊,陸鐘閉上眼,美美地吸一口,讓那馥郁的煙霧在口腔中和每一個細胞親密接觸。
師父曾經說,尼古丁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享受,還有精神上的滿足,每每遇上困難或者靈感缺乏,隻需抽上一支,天大的難題也能解決。
腦海中這些白色的煙霧仿佛凝聚在一起組成老韓的面容,師父在半空中菩薩般微笑,對他說:“别急,問題隻有一個,辦法永遠比問題多。
” 是啊,辦法永遠比問題多。
這句話師父告訴過陸鐘,陸鐘也告訴過小禾。
就在這句話在腦海中回蕩的瞬間,陸鐘腦子裡那一連串的小靈感被一條看不見的線條聯系起來,一個輪廓分明的計劃成型了,一切的不确定都變成了确定,睜開眼,他滿足地笑了。
單子凱和梁融看着他,不用說一個字也能看出,那個熟悉的六哥,回來了。
“小子,别光顧着享受,快說你的計劃。
”大膽榮可沒那麼好耐心,黑着臉喝道。
“别急,耐心是種美德。
”陸鐘這些日子以來那種完全不在狀态的狀态忽然消失,元神歸位,“計劃當然有,不過我希望你先打個電話給老闆,請他好好照顧那兩位貴客。
”
B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在乎你是誰,不過我要你搞清楚,你跟街上那些便宜賣的女人一樣,不過是一堆骨頭一層皮肉。别在我面前裝清高,老子要玩你是分分鐘的事,老子要是不樂意玩你了,你就可以去哭了,我不會把你賣到缽蘭街那種地方,錢太少。
我會把你賣到歐洲的私人俱樂部,你死都想不出自己會被人怎麼玩。
他們會斬斷你的手腳,把你變成海豚人,你連站都站不起來,脖子上拴着鐵鍊,隻能趴在地上當一輩子人形玩具。
給我清醒點,下次再見到你還是這個賤樣我就真的把你賣掉!” 鎏金的大門被用力關上,那個人的腳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無聲息,他悄無聲息地走了,就像他悄無聲息地來。
司徒穎被關在這間不見天日的房間裡,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那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強忍住的淚水決堤般奔湧而下,這一輩子的淚水加起來也沒有這兩天的淚水多,她沒辦法不哭,這是她唯一可以發洩的方式了。
她試過砸門,砸窗,砸任何砸得到的東西,但這麼做無濟于事,隻能換來的是那個人的毒打。
她已經餓了三天,拼了命也打不過他。
除了自己,她還擔心幹爹,那個人把她和幹爹隔離了,聽起來幹爹就在隔壁,他們打他,打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