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混?”帥哥眯起眼睛打量着大頭蝦。
“你的生意我都看到了哦,有錢大家賺,不帶我玩的話,我就去告訴米高梅的人。
”大頭蝦面帶微笑,卻出言要挾。
帥哥盯着大頭蝦足足看了半分鐘,最後扔掉煙頭,有些不屑地說道:“帶你玩容易,你有什麼本事呢?我們不需要拖後腿的。
” “好,你看着。
”大頭蝦一聽對方要考驗自己,知道有戲,馬上鑽進了路邊幾家賣澳門特産的店鋪裡。
正好有好幾輛旅行大巴停在門口,遊客們都在搶購澳門肉松蛋卷和肉脯。
大頭蝦幹幹瘦瘦的,像隻小蝦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等他再出來時,手裡多出了三個錢包,頗為得意地炫耀,“怎麼樣,功夫還可以吧?” “我們是靠想點子賺錢的,用不着幹這種事。
我需要的人要夠機靈,反映夠快。
”帥哥搖搖頭,不置可否地說。
“那你說,要我怎麼證明才可以?”大頭蝦不服氣。
“上車吧,還是先讓你見見我拍檔,他是我大哥,他要是說不行,我說行也沒用。
”帥哥說完,已經打開了面包車的車門。
大頭蝦高興壞了,馬上鑽進車裡,這家夥肯帶他見自己大哥,那就是對他還算滿意。
C
一轉眼三四天過去了,肥強幾乎每天都能在賭場遇到那位酒紅色頭發的靓女。靓女人靓運氣也旺,每次都小賭上幾把,或輸或赢,都不以為意。
偶爾在肥強身邊站一小會兒,那股沁人的女性體香總讓他心魂蕩漾,于是相熟的賭客也會說笑,肥強一定是有了新相好。
自從靓女第一天出現後,肥強就對她格外上心,憑着多年看場子的經驗,這女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像是真來賭的。
不過如果不為賭錢,又何必來賭場呢?靓女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就連腕上的表也是價值六位數的卡地亞限量版。
通常穿成這樣的靓女,不會來這種低級的地下賭場,可這女人不僅來,還連着每天都來,到底想幹什麼呢?她不是本地人,也不是香港人,這個神秘的女人讓肥強着實動了動腦筋。
賭場最清閑的就是上午和中午,昨晚酣戰一宿的賭客們大部分還在休息,除了葡京之類的大賭場外,小賭場雖然開着門,但裡面的人寥寥無幾。
賭場旁邊的怡鳳閣,卻熱鬧非凡,倒不是這麼早就有嫖客上門,而是怡鳳閣的老闆娘鳳姐跟肥強吵了起來。
肥強跟鳳姐并沒結婚,但澳門街上混的小古惑仔們都管鳳姐叫阿嫂。
鳳姐十七歲就從台灣來澳門下海,當過小姐也當過媽媽桑,十多年來從賣自己皮肉到賣别人皮肉,手裡還有好幾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種種惡毒後終于掙下了這家怡鳳閣。
雖然地方破舊,好在房子是在自己名下,不用交租,比同行們賺得更多。
幹這行的沒有不交保護費的,為了少交些保護費,鳳姐就沾上了肥強,兩人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鳳姐也以阿嫂身份自居。
不過肥強這種天天在外面混的人才不把她當回事,用廣東話說,最多就是同居那條女而已。
有了這個女人,他不用再租房子,有人打點吃的穿的用的,偶爾給點零花,偶爾也在她手裡周轉些錢罷了。
時間還早,鳳姐披頭散發連妝都沒畫,掩不住的大眼袋黑眼圈,滿臉憔悴,如果不是那身凹凸有緻的身材,簡直慘不忍睹。
走近些,還能看到她松弛的皮膚已有不少細紋。
樣子不怎麼樣,罵起人來卻厲害。
“我丢你老母,用老娘錢,睡老娘的姑娘,睡完了還把老娘的戒指送給那個騷貨,我跟你拼了!”鳳姐歇斯底裡地喊着,舉起手裡的菜刀朝着肥強追去。
“幹,你個癫女人,那戒指是我花錢買的,想送誰就送誰,你以為跟我睡過就了不起啊,就是我老婆了嗎,就可以管我了嗎?”肥強也不甘示弱,鳳姐的菜刀還沒沾邊,他已經飛起一腳踢在鳳姐的腰眼上,“告訴你,世界上可以管我的女人還沒生出來。
” “你個死撲街敢打我!老娘跟你沒完!”鳳姐痛苦地揉着腰,掙紮着站起來,重回房間去拿更有殺傷力的武器,但她沒料到自己剛一轉身進屋,肥強也追了過去,把門關上并且反鎖。
任憑鳳姐在裡面對着門拳打腳踢,又哭又鬧,就是不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槟榔,塞一顆在嘴裡,得意洋洋地晃着腦袋下樓去。
鳳姐哪裡肯受這樣的氣,肥強前腳下樓,頭頂上兩個花瓶就前後腳砸了下來。
咣當咣當,正好落在肥強身後,隻差一點就砸到了他的腦袋。
“我丢,我死了誰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