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凱和陸鐘也打趣說,将來有了老婆就來金行買龍鳳镯,互相照顧生意。
做生意,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天金行的人又叫了東西吃,“阿J”和“麥克”很得大家歡心,沒多久就跟店裡的人打成一片。
阿J打聽到金行經理老陳喜歡打麻将,順水推舟地跟大家約定,晚上收工後去茶餐廳打麻将。
白天看起來特别嚴肅的老陳,一上麻将桌上就像變了個人,不但跟女同事嘻嘻哈哈,手氣還不錯,當晚赢得最多。
倒是吹牛說自己牌運超旺的阿J,一晚上輸掉四千多,幾乎是他半個月的工資。
“不行不行,明晚接着來,誰也不準躲。
”阿J輸得掏空了錢包,不依不饒地說。
“來就來,隻怕老弟你還要多準備點錢呦。
”老陳喜滋滋地把錢揣進口袋,親熱地拍拍阿J的肩膀。
誰都喜歡給自己送錢的人,老陳已經看穿阿J水平臭嘴巴多,喜歡問東問西,人品卻不錯,應該不會賴賬,将來可以常來往。
就這樣一來二去,幾天後,阿J在老陳嘴裡聽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金行去年曾經請過人來裝修,并做了保險系統升級。
那家公司就在相隔三條街的一棟寫字樓裡,按照行業慣例,這種為大客戶設計的圖紙一定會做存檔保留,圖紙現在一定還在設計公司。
“這張圖紙可了不得,拿到手再做計劃,可就不是盲人摸象了。
那張圖紙就像一張試卷,隻要拿到題目我們就可以把各種安全問題一個個地解決。
”陸鐘絲毫沒有誇張地對大膽榮說。
“這麼重要的事,你趕快去辦吧。
”大膽榮一聽,眼裡放出了亮光。
茶餐廳開了一星期,生意沒少做進展卻少之又少,每天還得打電話給大老闆彙報,現在終于有突破能報喜了。
“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
金行那邊每天我得去送外賣,到時候要動手的人是我們,必須給人家看到我們天天在這裡。
”陸鐘卻搖搖頭,這種小事其實是他懶得出手。
“你們不去,難道我去?”大膽榮臉色一沉。
“沒錯,你去,拿到這份圖紙就像拿到了遊樂場的入場券,你可要立頭功了,老闆那邊肯定會很滿意。
”陸鐘乖巧地解釋。
“你小子不會耍我吧。
”大膽榮生性多疑,絕不輕信。
“我怎麼敢呢,大膽哥,你帶上人馬放心地去吧。
不過要記住,金行的設計圖你拍照就行了,反而要帶走幾份其他單位的設計圖。
”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們報案,警察調查起來,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大膽哥最聰明了,你領導我們簡直就是心服口服。
” 大膽榮冷着臉看陸鐘谄媚得有些誇張的笑,當然明白他心裡并不是這樣想的,不過這個安排聽起來不錯,他馬上打電話叫人來幫忙。
大膽榮的目光一離開,陸鐘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這笑對他來說也有些失常,越是誇張的表情下面,越是失控的情緒。
已經一個星期了,沒有半點師父他們的消息,最多就是在電話裡聽到他們說的兩句話:“我們還好。
放心。
” “我們還好”是司徒穎說的,雖然隻有短短的四個字,但是陸鐘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無奈和勉強。
大小姐的世界裡隻有好和不好,還好,這個詞還是陸鐘第一次聽到。
她一定是不好,可究竟有多不好,他都看不到。
每晚,他閉上眼睛總能回想起那晚和司徒穎在澳門小墳場裡的畫面。
那麼美的月光,那麼美的姑娘,那個以真心待他的姑娘,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是他傷了她的心,這是命運的報複嗎?現在她雖然什麼都沒做,卻足以傷透他的心了。
那種感覺就像無色無味的毒藥,已經深入五髒六腑。
還有師父,師父說“放心”。
陸鐘能聽出師父的聲音裡有着故作的成分,讓陸鐘放心,其實是他不放心陸鐘。
打劫金行,這可是老韓一輩子沒有做過的事情,作為一個講究風骨講究門派規矩的正派老千,他當然不願意徒弟們幹出這種事。
違背原則,比他被人脅迫更加痛苦。
除了陸鐘,單子凱和梁融也很擔心師父他們,嘴裡雖然沒說,但那憂心忡忡的眼神全都是一樣的。
可現在,完全不能聯系上師父他們,這可怎麼好?原本要搶一家金行就是難題了,現在他們腦子裡又多了個更難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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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沒睡好,陸鐘的眼圈發黑。大膽榮不在身邊,他帶着一班兄弟去那家設計公司了,不過雖然大膽榮不在,身邊還是有其他人看守着他們。
出門送外賣時,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