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别忙!一萬兩又不是金子,再賭一手再說!”
他又砌好了牌。
道士卻一拍桌子,大聲道:“這樣不行!先賠了一萬兩再說!”
老霍老羞成惱:“你怕老子沒錢賠你嗎?”
道士道:“管你有錢無錢,一注還一注,一口還一口,先賠我一萬兩再說!”
這麼一鬧,有個人在道士背後打了一拳。
道士疼的大叫:“沒你娘鳥興,是那個兔息于敢動你家道爺……”
他罵到這裡,忽然住口,面露驚懼之色。
“怎麼是你?”他盯着一個人,這人也牢牢的盯着他。
一拳打在這道士背後的,是一個錦衣人。
他鼻直臉方,神态滿灑,唇上有兩绺很好看的胡子。
“道長,你犯了清規啦。
”
道土臉色陰晴不定,嘀咕着說:“這與你有什麼相幹?”
錦衣人淡淡一笑:“你師父叫我看管着你,别讓你到處闖禍!”
道上道:“我又不是跟别人打架!”
錦衣人瞧着老霍,又再盯着那道士,淡淡道:“我若來遲一點,這場架還怕會打不成嗎?
老霍立刻順水推舟,卷起衣袖:“不錯,這道上九成準是想狠狠的打一架!”
錦衣人似是吓了一大跳道:“别打架,别打架,他師父最憎恨弟子在外面惹是生非,所以才拜托我看管着他,他若打架,他師父知道了,說不好會連我的腦袋也砍了下來。
”
老霍正中下懷,擺出一臉兇相:“這牛鼻子要打架,老子又有什麼辦法!”
錦衣人忽然撿起那張銀票:“啊呀,你怎麼連師父的銀票都愉走子。
”
道士道:“不!這銀票是我的!”
錦衣人冷冷一笑:“你在哪裡弄回來這許多銀子?二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道士面露窘态,想了很久,才說:“是……是借回來的。
”
錦衣人怒道:“是誰借給你的?”
道士說:“是……是朱大官人。
”
“朱大官人?”錦衣人嘿嘿冷笑:“你要捏造謊話,也該說個似模似樣的,朱大官人是著名的一毛不拔,他為什麼會借一萬銀子給你?”
道士怔了怔,怒道:“我向他借,一開口他答應了,你要問為什麼,去找朱大官人罷!”
錦衣人冷冷一笑:“就算是朱大官人借給你的,你師父知道了,也一定會無名火起三千丈!”
道士的臉青了:“為什麼?”
錦衣人哼的一聲,冷冷說道:“他最憎恨的,就是打架,不忠實,向有錢人搖尾乞憐,賭博,偷盜……”
說到這裡,道士好像連腿都軟了,身子矮了一截,道:“你……你别再說了,我不賭就是!”
錦衣人黑着臉,把銀票折疊收好,叱道:“還不快滾!”
道士吸一口氣,馬上走了。
錦衣人這才松了口氣,對老霍道:“這牛鼻子雖然活到這一把年紀,但卻有點白癡,剛才他多多冒犯閣下,還望包涵,包涵!”
老霍忙陪笑不疊。
他輸了一萬兩,既不用賠錢,反而有人向他賠罪,這種事,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上。
“老子是……不……俺叫老霍,也有人叫俺霍天崩,請問尊駕是……”
“李公雞。
”
“李……李公雞?”
“說來慚愧,這名字是先父改的,他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家裡的公雞正在啼個不停,所以就叫我公雞。
”錦衣人微笑着說。
老霍笑了笑:“這名字不錯呀,雞乃德禽,公雞之名,威武極了。
”
李公雞微微一笑:“别見笑,剛才那道士的事,還望霍兄别記在心上。
”
老霍忙道:“這是什麼話了,李兄,咱們正是相逢恨晚,不若咱們到楓葉軒喝兩杯,請由小弟做個東道如何?”
李公雞道:“那怎好意思,阻着你赢錢啦。
”
老霍笑道:“這裡的賭局,俺已玩厭了,現在去喝它幾杯,才夠意思。
”
李公雞抱拳一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
楓葉軒沒有楓葉。
這是一間小酒家,每天非到黎明時份,決不打烊。
對于“午夜遊人”、“江湖浪子”來說,這是一個消磨晚上的好地方。
老霍看來是這裡的常客。
不等小二走過來,他已在酒櫃裡捧出兩壇女兒紅。
小二也不等他開口,就已捧上炸花生豆腐幹,臘豬耳肉,還有一盤雜錦鹵味。
老霍掀開酒壇泥封,說:“這裡的酒雖然不便宜,但在方圓五百裡之内,俺保證你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酒。
”
李公雞也打開了自己面前的一壇酒。
酒香四溢。
“果然不錯。
”李公雞點點頭。
老霍拿起竹筷,挾起一塊鹵豬腸:“這個也不錯,很夠意思。
”
李公雞也吃了一塊,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