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肝火,你一發脾氣,奴家就心疼啦。
”
死未道人遇上了蔡紅袖,就像是大火遇上了洪水,立刻火氣全消,隻是怪笑不語,濮陽勝盯着老叫化:“這位又怎樣稱呼?”
老叫化把腳上金鞋一幌,笑道:“我這個老叫化的招牌,就在腳上。
”
蔡紅袖道:“他是廣西著名的金腳帶,他的金腳,簡直比毒蛇還更要命。
”
死未道人冷笑道:“也臭得要命!”
金腳帶白眼一翻:“你是不是偷脫過我的鞋子?嗅過我的金腳滋味?”
“放……”死未道人正要罵人。
“别放肆!”老侏儒忽然大喝:“老夫在此,你們誰都不準放……放厥辭!”
濮陽勝道:“你是……”
老侏儒冷然道:“老夫是老賭精,至于姓名,早已輸掉,不提也罷!”
濮陽勝大奇:“姓名也可以輸得掉的嗎?”
“為什麼輸不得?”老賭精冷冷道“銀子賭得性命賭得,姓名也同樣賭得!”
金腳帶怪笑一聲,道:“他初出道江湖,就遇上了三十年前的一代賭王南宮千,結果不但輸了身上所有的銀票,而且最後還把姓名都輸掉。
”
“有這種事?”濮陽勝不由一笑。
“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笑?”老賭精怒道:“老夫自從輸掉姓名之後,誓言以後不再提名提姓,這是輸得起,不賴帳!”
死未道人哂然道:“你敢提名提姓,難道不怕南官千割了你的舌頭?”
老賭精“呸”一聲“死牛鼻子,來來來!老夫跟你賭一手!”
“賭什麼?”
“賭命!”老賭精摩拳擦掌,好像一口就想把死未道人吞掉。
蔡紅袖大為不悅!
“老賭精,你是不給奴家面子了?”
老賭精一呆:“貴妃,你真的幫着那個死牛鼻子?”
“誰都不幫!”蔡紅袖冷冷道:“你們要拼命,快滾開去,以後再也不是七星幫的人!”
金腳帶哈哈一笑:“這也不錯,七星幫若解散了,我這個老叫化第一件事要幹的享,就是……”
“你就怎樣?”胡小翠寒着臉:“是不是要答謝神恩,高呼阿彌陀佛?”
“不!小翠姐姐你誤會了。
”金腳帶忙音着臉,說:“我是說,七星幫若解散了,我這個老叫化第一件要幹的事,就是大哭六場!”
胡小翠盯着他:“為什麼要大哭六場?多一場少一場不行嗎?”
金腳帶笑了一聲,道:“除了老叫化自己之外,你們總共是六人,如果少一個老夥伴就哭一大場,那麼少六個不就該哭六大場嗎?”
胡小翠冷冷道:“隻怕你不是哭六場,而是大笑六場。
”
金腳連忙道:“絕無此事!絕無此心!”
濮陽勝不禁問:“你們七星幫的幫主是誰?”
一人随即回答:“是我。
”
濮陽勝轉身望去,看見一張冷冰冰的臉。
七星幫的幫主,居然是那個腰佩雙刀的灰衣漢子。
六
濮陽勝盯着這灰衣人,灰衣人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下濮陽勝,請問尊駕是……”
“無情刀秦斬。
”
“秦斬?無情刀?”
“不錯,刀本無情,誰若認為刀也有情,這人就注定是個活刀靶子。
”
“尊駕貴庚?”
“四十五。
”
“是你組織這個七星幫的?”
“不錯。
”
“所為何事?”
“消滅神血盟!”秦斬的目光,忽然落在濮陽勝的臉上。
濮陽勝忽然全身一冷。
他一直都覺得七星幫這群人很有趣。
但現在,他給秦斬這麼一瞧,瞧得全身毛管都直豎起來。
秦斬一開口,其餘六人噤若寒蟬。
連老賭精也不敢大放厥辭了。
甚至連蔡紅袖也風騷頓減。
隻有一人在笑。
鐵鳳師。
“妖王已死,各位不必擔心這個陰險的家夥了!”舒美盈忽然說。
舒鐵戈盯着鐵鳳師,道:“是你把陰地靈幹掉的?”
鐵鳳師淡淡一笑:“倘若殺人就是兇手,那麼我隻是幫兇。
”
舒鐵戈盯着舒美盈:“是你親手殺了妖王?”
舒美盈笑了笑,道:“有鐵大哥幫忙,殺區區一個妖王,又算得上什麼大不了的事?”
舒鐵戈歎了口氣,道:“你們是在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舒美盈淡淡道:“鐵大哥喜歡吃魚翅,我也喜歡吃魚翅,而這兩個喜歡吃魚翅的人,偏偏又在同一日到了青湖城,你認為我們會在哪裡相遇?”
舒鐵戈笑笑:“一定是在金翅樓。
”
“你說對了。
”舒美盈道:“而金翅樓泡制的砂鍋魚翅,和八寶醉仙雞,也的确是沒有讓我們失望。
”
舒鐵戈皺了皺眉:“但我還是不懂,你們怎會同日同時,到了青湖城?”
舒美盈嫣然一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個“尋人黨’的組織?”
舒鐵戈一怔:“你花子多少錢才找到了錢大哥?”
“不貴,隻花了五千兩,這筆帳就算在你頭上好了!”
“五千兩?”
“不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鐵大哥,于是我們就在同日同時,在金翅樓大快朵頤。
”
“這一頓魚翅,倒是貴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