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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是利器。
人也是絕頂高手。
但是這無名殺手,終于死在衛天禅掌下。
他在大除夕之夜,從一湖底殺出,飛擊正在渡橋的血公爵。
結果,血公爵衣履被割破,但人卻安然無恙。
死的不是他,而是這無名殺手。
自此之後,血公爵在人們的心目中,幾乎已變成了一個半神半魔,不可侵犯的奇人。
李神工、呂續以至無名殺手,全是殺手行業中頂尖高手。
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傷害得了衛天禅,反而全都丢了性命。
這些武林轶事,濮陽勝早已聽得太多了。
這陌生人是誰?
他可以殺得了血公爵?
濮陽勝怔怔的瞧着這個陌生人。
“你究竟是誰?”
“舒鐵戈。
”陌生人終于說出了他的名字。
“你就是‘九絕飛狐’舒鐵戈?”濮陽勝不由一怔。
“是的!”
濮陽勝吸了口氣。
“九絕飛狐”舒鐵戈雖然年紀不算大,但卻已出道江湖十餘年。
他是個殺手。
一個名震江湖的第一流殺手。
在他提着的皮袋裡面,總共有九件武器。
他手裡每一件武器,都配合着一種獨特的武功。
而每一種武功,都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絕藝。
“九絕飛狐”之名,絕不是讓人白叫的。
毫無疑問,這位殺手在江湖上的名氣,絕對不會比昔日的李神工、呂續及無名殺手稍遜。
但他能殺得了衛天禅嗎?
濮陽勝又愣住了半天。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吐出口氣,說道:“就算我相信你能殺得了衛天禅,但酬金方面……”
舒鐵犬淡淡道:“我不要銀子。
”
“不要銀子?”
“嗯。
”
“那更難辦,不要銀子,當然是要金子了。
”
“也不是要金子。
”
濮陽勝的臉突然發紅:“你究竟想要什麼?”
舒鐵戈沉默了很久,才說:“一口棺材。
”
“舒老弟,你在開什麼玩笑?”濮陽勝不由兩眉一皺。
舒鐵戈搖搖頭:“我絕不是在開玩笑,昨天貴镖局接了一趟棺材镖,要把一口棺材送到長安,對不?”
胰陽勝一呆。
“你是……”
“我就是想要了這口棺材。
”
“這怎麼可以?”濮陽勝道:“而且,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寶貝,裡面的确裝着了一個死人。
”
舒鐵戈道:“這一點,不勞總镖頭擔心,我要的隻是這口棺材而已。
”
濮陽勝雙手亂搖:“這東西并不是我的,就算你很想要,我也無能為力。
”
舒鐵戈道:“你可知道,棺中人是誰嗎?”
濮陽勝道:“托付棺木者,說棺中人是個從長安到此經商的旅客,但不幸身罹奇疾,終于與世長辭。
”
舒鐵戈道“托付棺木之人是誰,總镖頭又可知道?”
濮陽勝道:“何一勇,是何家客棧店主。
”
舒鐵戈冷冷道:“何一勇為什麼要把一口棺木,一個死人運到長安,總镖頭又可會知道?”
濮陽勝道:“死者是長安人,葉落歸根,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舒鐵戈沉聲道:“這一趟棺材镖,何時赴運?”
濮陽勝道:“明天一早,就由譚镖師,傅镖師動身運送。
”
“不必了。
”舒鐵戈冷冷道:“這口棺材,就交給舒某來發落罷。
”
濮陽勝一怔,繼而搖頭道:“此事萬不能,這豈非是砸了敝镖局招牌嗎?”
舒鐵戈冷冷一笑:“令弟闖了這麼一個大禍,難道你就不想解決衛天禅?”
濮陽勝道:“這和棺材是兩回事!”
舒鐵戈冷笑道:“你錯了,棺中人根本未死!”
濮陽勝一凜:“你怎知道棺中人仍然活着?”
舒鐵戈道:“躺在棺材裡的,乃神血盟中,号稱‘妖王’之陰地靈!”
“是陰地靈?”濮陽玉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舒鐵戈冷冷一笑:“‘妖王’有一最大本領,就是裝死!”
濮陽勝道:“他為什麼要混進棺材裡呢?”
舒鐵戈道:“他在等一個人。
”
“等誰?”
“令弟濮陽玉!”
四
夜更深。
鎮英镖局大廳裡,一片沉寂。
一口棺材,放在大廳中央。
在棺材兩旁,都有小幾,幾上白始燭燃得正明亮。
忽然間,一陣陰冷的風吹過。
燭光搖幌,廳外掠進了一條人影。
來脊一身白衣,手提皮袋,正是“九絕飛狐”舒鐵戈。
舒鐵戈神色深沉,緩緩地從皮袋裡拿出了一柄斧頭。
那是一柄銀斧。
他提着銀斧,一言不發,走到棺材旁邊,忽然向棺蓋一,斧劈下。
“格咯!”
一聲巨響,棺蓋破裂。
但棺蓋并不是給銀斧砸破的。
因為銀斧還沒有劈在棺蓋上,棺蓋已突然從裡面爆裂開來。
一把鬼頭大刀,破棺而出,疾斬舒鐵戈。
“铿!”
刀斧交擊,迸出一蓬星火。
舒鐵戈冷笑,身形依舊屹立不動。
“陰先生,你現在大概已可以鑽出來了。
”
棺蓋終于移開。
棺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