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如此無禮。
”
濮陽勝先是一怔,繼而苦笑。
“舒先生,實不相瞞,我對你這個人,本來沒有什麼好感。
”
“我這種人,人見人怕,人見人憎,那是很自然的事。
”
一旦現在看來,你又并不象是可憎之人。
”
舒美盈冷冷一笑:“在強敵當前之際,你們卻婆媽不休,我……”
“你住口!”舒鐵戈修地喝止:“你再口沒遮擋胡說八道,我揍你!”
舒美盈冷冷道:“你不揍我,就是龜兒子!”
濮陽勝一怔。
因為她說着這最後一句說話的時候,一雙美麗的眼睛并不是看着她的大哥,而是盯在屋梁上。
屋頂上有人!
舒美盈的說話,原來隻是幌子。
她是在制造機會,掩護舒鐵戈出手,對付屋頂上那人。
舒鐵戈當然出手。
他出手當然并不是揍舒美盈,而是身形高撥逾丈,直向屋頂上疾沖。
濮陽勝暗歎了口氣,忖道:“這勞什子屋頂完了。
”
這屋子的結構,本來是很牢固,就算是每天刮三場暴風雨,它看來也可以支撐三五百年左右。
但舒鐵戈一沖上去,這屋頂真的立刻就完了。
它穿了一個大洞。
現在這個大洞,最少可以讓三條公牛同時鑽出去。
濮陽勝皺了皺眉,喃喃道:“撞穿一個小洞也就夠了,這樣倒象是拆屋子。
”
舒美盈一笑。
“你心疼?”
“不,隻是有點胃疼。
”
“人家不見了銀子,或者是要破财的時候都隻會心疼,你怎會胃疼起來的?”
“因為我忽然餓了。
”
“要不要弄點吃的?”
“最好不過。
”
“你想吃什麼?”
濮陽勝苦笑了一下,道:“吃屋頂上那人的肉。
”
五
雖然屋頂上已穿了一個大洞,但卻很熱鬧。
因為在上面動手的,居然有七八個人之多。
舒鐵戈怎樣也想不到,屋頂上原來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由此可見,這群人的輕功,實在不尋常。
等到舒美盈發覺到有點不對勁的時候,舒鐵戈已從屋頂那個大洞掉了下來。
洞是他自己撞穿的。
他現在卻又從這個大洞掉下,倒是“肥水不過别人田”。
舒美盈連臉都白了。
“你怎麼啦?”她扶起了舒鐵戈。
舒鐵戈的眼睛緊閉着,他好像受傷不輕。
“大哥,你别死!”舒美盈差點沒哭了出來。
舒鐵戈還是沒有反應。
“大哥!,我以後一切都聽你的說話了,我隻求求你,别丢下我,大哥……”
這兩句說話,倒真是奏效了。
舒鐵戈忽然睜大了眼睛,睜得比荔枝還大。
“在你還沒有做曾祖母之前,大哥絕不會丢下你不顧而去,這樣可以了罷?”
舒美盈一怔。
“你……你沒事?”
舒鐵戈還沒有回答,屋頂上已有人大笑着說道:“他中了貧道一記‘裝蒜神掌’,不出八百年内,就會無疾而終,死未?”
一聲“死未”,舒美盈不由大叫起來:“我不來了,原來你們在裝神弄鬼。
”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屋頂那個大洞已跳下了八個人。
濮陽勝看得連眼都花了。
第一個跳下來的,是個臉長須短,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
第二個跳下來的,是個隻有一隻右眼的老太婆,她左手提着一個籃子,右手侍着一把秤,。
第三個是老叫化,他衣衫褴褛,千補萬補,但腳上卻居然穿着一雙縷金線的鞋子。
第四個是胖子,他手搖大折扇,氣派魁宏,十足象個腰纏萬貫的大商家。
第五個是花枝招展,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紅裙婦人,她身材動人,臉上總是帶着幾分騷媚人骨的笑意。
第六個是灰衣漢子,他腰佩雙刀,面罩寒霜,好象天下的人都開罪了他,和那紅裙婦人相比,剛好完全相反。
第七個是侏儒,他的個子隻有三尺半高,但卻己須眉皆白,、看來最少已年逾七旬開外。
最後一人,穿一襲黃金滾花袍,方臉,唇上留着兩绺胡子。
他神采飛揚,成熟而健康,是一個很好看,很潇灑的男子漢。
當然,世間上必定曾有一種人,認為他不好看。
這種人就是讨厭男人長着兩絡胡子的人。
一看見這個留兩绺胡子的男人,舒美盈就忍不住跳了起來。
她氣呼呼地沖上前,自玉般的手指幾乎指在這人的鼻尖上。
“你怎麼不聽我的命令,在我還沒有叫你出來之前就和他們混在一起?”
這男人悠然一笑:“這個‘混’字,太難聽了罷?”
濮陽勝已忍不住走了過來,問這男人:“你是不是那個鐵鳳師?”
這男人微笑說:“你看我像不像辣手大俠?”
濮陽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才道:“很像,很像。
”
這男人道:“你見過鐵鳳師沒有?”
濮陽勝搖搖頭,道:“沒有,從來都沒有。
”
這男人道:“既然你連鐵鳳師的樣子都沒有見過,又怎能說我很像鐵鳳師?”
濮陽勝道:“雖然我沒有親眼會見過鐵鳳師,但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