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後備廂裡拿出尺子,耐心地量着,用本子記錄指甲蓋的長度,比較了上周剪掉的指甲長度,他皺着眉從車座底下摸出個玻璃瓶子。
瓶中堆滿了長長短短黃褐色的指甲蓋,略帶腥臭的油脂味頓時塞滿了車廂。
他把指甲蓋丢進瓶子裡,擰緊蓋子,湊到眼前轉着瓶子仔細看着,深深地嗅着惡心的氣味,滿臉陶醉。
拿出手機,翻着推特,查看了幾條圈中好友的消息,華花又在本子上寫了一串數字計算着。
過了十多分鐘,他在一個人名上畫了個圈,看看車外沒有認識的人,下車從後備廂拎出一個包,進了飯店。
維薩對着鏡子精心地裝扮着,直到覺得百分之百滿意了,才挎上包出門參加寵物圈的聚會。
這種聚會基本每月一次,都是愛狗人士,自然有許多話題。
喝喝酒,聊聊天,增加人脈,對生意也會有不少幫助。
因為晚上要喝酒,所以她沒有開車,坐着出租車到了飯店前的廣場,下了車,準備先買點小東西。
沿街有幾個乞丐,匍匐在地,輕輕磕着頭,期待過往路人能往身前的破碗裡扔上幾盧布。
維薩拿出錢包,掏出硬币,挨個碗裡放着,清脆的碰擊聲讓乞丐們加快了磕頭的節奏。
當她把最後幾枚硬币全放進最角落的乞丐碗裡時,乞丐忽然擡起頭,看了她半天,咧嘴笑了。
她覺得這個乞丐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
母親說人生要學會舍得,舍了才可以得。
隻有願意施舍的人,才能得到福報。
廣場上飛起一群白鴿,她拍了幾張照片,發到推特上,這才發現圈子聚會的時間到了,急匆匆地趕去飯店。
“前幾天來了大姨媽,肚子疼得要死,這幾天身體剛恢複,酒還是少喝。
”維薩暗暗告誡自己。
可是剛一坐下,就發現面前的杯子已經倒滿了酒。
“維薩,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今晚多喝幾杯。
”組織圈子活動的群主豪爽地笑着,根本不掩飾眼中色迷迷的神采,男人們跟着起哄。
一桌人除了她,還有幾個已婚女人,杯中也盛滿了酒。
維薩不好推卻,明知道有幾個男人對她垂涎三尺,可是這種場合不喝酒又顯得不合群,隻好勉強答應。
“華花不知道又幹嗎去了。
”群主撥打了幾次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态,皺着眉很不滿,“咱們開始吧,不用等他了,每次都遲到。
” 大家心知肚明,群主其實非常讨厭華花,因為華花的女人緣比他要好很多。
圈子聚會本來就是男人向女人展示實力,俘虜芳心,獵豔上床的場合。
華花不但年輕英俊,而且生意也越做越大,俨然成了圈子裡的重要人物,如果聚會不叫他參加,影響肯定是壞的多好的少。
華花沒來,維薩和另外幾個已婚女人都有些失望,敷衍着喝酒聊天。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氣氛漸漸熱烈起來,男男女女開始互相敬酒,言語中也多了些暧昧和挑逗。
女人們經不住男人的軟磨硬勸,一杯杯喝着,酒意越來越濃。
維薩記不清喝了幾杯,隻覺得腦子“嗡嗡”直響,眼睛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身體漸漸不受控制,說話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别有用心的男人們見她喝多了,更是頻頻勸酒,引來那幾個已婚女人不屑的冷哼。
華花這時才來,向大家道着歉坐定。
群主睃着眼舉起杯子:“華花,你又遲到了。
我不管你以前喝不喝酒,今天必須喝!” “我是從不喝酒的,大不了一會兒我請大家去夜總會玩。
”華花微笑着點了根煙,匆匆瞥了一眼酒席,目光停在喝得半醉的維薩身上,“女人少喝酒,對身體不好。
” “哎喲,華花就是有風度,自己遲到了都不忘記關心别人呢。
”被冷落了半天的妮可酸溜溜地說。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配了幾件名牌赴宴。
可是四十歲的年齡終究敵不過維薩的青春靓麗,被男人們忽視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維薩有些感動:“謝謝。
” “少喝點就是謝我了。
”華花略帶責備地說道。
酒會很盡興,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群主居然還沒忘記華花請客的事情,幾個沒有盡興的也嚷嚷着要去。
于是一行人醉醺醺地去了夜總會,華花很大方地開了個包間。
維薩自然也跟着來了,那幾個假裝喝醉的男人要送她回家,盡管意識已經模糊,可女性特有的警惕性讓她拒絕了。
況且這麼晚,喝醉的單身女人坐出租車,在印度無異于自殺,于是就跟着華花,等夜場散了,讓他送回家。
酒确實喝多了,時斷時續的記憶裡,隻剩下華花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在包廂裡做了什麼,她已經完全忘記。
好像身體和意識都不是自己的,有什麼東西在偷偷地溜走。
散了夜場,坐上華花的車,回到租住的地方,維薩徹底失去了意識,任由華花摟着她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