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神廟,他又不敢進去尋找那個可怕的手持蛇杖的土著人。
“嘿嘿。
”身後有人笑了,一隻冰涼的手摸着他的腰,又飛快地縮回。
他心裡一驚,連忙向前躲閃,腳脖子又被抓了一把,重心不穩,撲在喬安娜身上。
壓着喬安娜充滿彈性的身體,艾弗森忽然覺得身體某處的變化,漸漸堅硬滾燙。
“你終于回來找我了嗎?”喬安娜長長的金色睫毛顫動着張開,深藍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潭水,深深地注視着艾弗森。
艾弗森呼吸急促,胸前彈性驚人的壓迫感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腦海中浮現出神廟雕像上各種奇異的性愛姿勢,任由喬安娜像八爪魚把他緊緊抱住。
“昌德拉瑪,我等了你很久,終于把你等回來了。
”喬安娜在艾弗森耳邊呵着氣,呢喃着。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中艾弗森,他身體瞬間冰冷,猛地掙脫,向後退去,腦袋撞到象頭神的鼻子上。
暈眩中,他看到喬安娜站了起來,微笑地注視着他:“昌德拉瑪,雖然你愛着德安拉瑪,可你為什麼要躲避我?難道我已經不美麗了嗎?” 笑聲又從身邊響起,艾弗森慌亂間看得真切,那幾個變成隊員模樣的頭像,正貪婪地望着喬安娜,淫邪地笑着。
“咔嗒咔嗒”的聲音從象頭神底座傳出,被喬安娜舔舐得幹幹淨淨的紅色象鼻向空中翹起,象頭神逆時針旋轉着,把有頭像的一面轉到後方,露出底座下長方形的土坑。
兩具被玉片緊緊包裹的人形物體并排躺着,如同兩個巨大的蠶蛹。
喬安娜盯着土坑,空洞的眼睛忽然變得驚恐,狠狠抓着臉喊道:“昌德拉瑪,你死了嗎?你就在我身邊死了嗎?” 突變讓艾弗森幾乎無法呼吸,眼睜睜看着喬安娜瘋了般撲進土坑,摟着其中一個玉蛹痛哭,聲音越來越微弱,再次暈了過去。
象頭神的底座又響起機關轉動的聲音,眼看就要把喬安娜壓在坑裡。
艾弗森這才反應過來,把她拖出土坑。
底座和土坑嚴絲合縫地閉合,擠出一蓬塵土,嗆得艾弗森咳嗽不止。
隊員的雕像們昂着頭,似乎要從底座掙脫出來,脖頸和底座相連的地方迸出一道道裂痕。
就在這時,神廟所有的雕像似乎都活了,猶如被鎖住的惡靈,凄厲地号叫着,痛苦地扭動身體掙紮,拼命要擺脫牆壁的束縛! 直到象頭神的鼻子恢複原狀,所有的雕像才靜止不動。
艾弗森打了個寒戰,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難道這些栩栩如生的雕像,都是活人變成的?神廟把他們的惡靈束縛在牆壁裡? 一切恢複了安靜,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耳朵裡仍回蕩着惡靈的慘叫。
他再也忍受不住,爬起身要跑,又重重地摔倒。
他發現雙腳沉重得不聽使喚,變得冰冷堅硬。
九
“喬安娜被惡靈附身?”月餅摸着鼻子,在帳篷裡來回走了幾步,“德安拉瑪是誰?” “筆記中昌德拉瓦爾瑪的母親,”艾弗森顯得很疲憊,耷拉着眼皮,皮膚長出一道道青色的絲斑,“突然覺得好困。” 月餅默默地注視着正在變成玉蛹的艾弗森,沒有言語,緊了緊背包,出了帳篷。
仰望着星空,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潮濕的青草氣息讓他精神一振,無數個畫面在眼前飛速旋轉:瘋人院的喬安娜畫着和神廟雕像完全相同的畫,長着暗紅色鼻子的象頭神,考古隊員的照片,底座上的人臉,剛剛在帳篷裡變成了玉蛹的艾弗森。
這或許是他來到印度之後最詭異最兇險的經曆。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林,卡久拉霍神廟就在前方,幾十米的路程,卻很漫長。
他安靜地抽着煙,直覺中他并不相信艾弗森的話,卻又理不出一點頭緒。
尤其當艾弗森變成了玉蛹,饅更讓他心生寒意。
卡久拉霍性愛神廟到底隐藏着什麼可怕的詛咒? 但是他不得不去,因為在看到象頭神觸摸了和喬安娜一模一樣的頭像時,最邊上的頭像,變成了他的模樣。
踩滅煙頭,穿過樹林,他再次來到了神廟前。
黝黑的廟門如同巨獸張開的嘴巴,透着森森寒氣,随時都會活過來把他生吞活剝。
黑暗中,牆上的雕像仿佛都活了過來,從牆上掙出,落到地上,緩緩向他嘶叫着爬動。
他下意識地跺了跺腳,并沒有發生艾弗森所說的石化現象,心裡略略踏實,走到象頭神前。
七個考古隊員和他的臉并排在底座上,和白天看到時沒有什麼不同,粗大的象鼻子泛着暗紅色的光,宛如男性的林枷。
他戴上戶外手套,扳動象鼻,底座傳出沉悶的轉軸聲。
月餅向後躍出三四米,直到底座完全翻轉,露出冒着濕氣的土坑。
隔着這段距離,看不見裡面有什麼東西,隻聽見從坑裡響起奇怪的聲音。
借着月光,他看到一雙手從中探出,黑黑的指甲裡滿是泥垢,用力抓住坑沿向外爬。
當那個“人”的腦袋探出來的時候,月餅瞬間怔住了! 沾滿濕泥和雜草頭發下面,是一張爬滿白色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