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一邊吃一邊招呼着衆人,“各位,繼續喝酒吃菜呀,韓老爺子這般豐盛的壽宴,吃了這次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
“你幹嗎咒我爹爹?”忽地一個約莫十歲的錦衣男童跳出來指着風夕叫道。
“呃?”風夕右手豬蹄左手雞腿,口裡亦是滿嘴的肉,努力要口齒清楚無奈聲音依舊含含糊糊,“小……弟弟……我……有咒……你爹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咒我爹爹說沒有下一次了!”男童怒氣沖沖地道。
風夕努力咽下口裡的肉,然後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道:“小弟弟,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咒你爹不能有下一次壽宴,而是說,依你爹這種小氣的性格,下次肯定舍不得再花錢請這麼多人吃飯了。
”說完了她一雙油手順道拍了拍男童的腦袋。
男童左閃右躲卻怎麼也避不開那雙油手,最後無可奈何地被拍個正着,隻覺額頂一片油膩膩的,頓時又叫道:“你手髒死了!”
“樸兒,你退下。
”韓玄齡大步上前将男童拉開護在身後。
“爹爹,這女人着實可惡,弄髒了孩兒的臉。
”男童——韓玄齡的幼子韓樸,擡袖擦拭着額頭。
“你下去洗把臉。
”韓玄齡示意仆人将小公子領下去,然後轉頭盯住風夕,“白風夕,論武藝我韓玄齡确非你之對手,隻是今日你休想再為所欲為!”
“哦?”風夕頭一偏掃視着園中賓客,“這話倒也不假,今日你家能手衆多嘛。
”
“你知道就好。
”韓玄齡哼了一聲。
風夕看了一圈,轉回頭,依舊是笑眯眯的,絲毫未見緊張之色,“韓老頭,我有個朋友受的傷頗重,急需你家紫府散及佛心丹救命,你就再送我兩瓶罷,反正你家多的是,也省得我動手搶,掃大家的興啦。
”口氣悠閑,仿若向老友借勺鹽一般簡單。
韓玄齡未及開口,卻已有人打抱不平了。
“白風夕,韓老英雄對你已十分容忍,識趣的就趕快走,否則這裡這麼多英雄,一人一拳就夠你受的了!”一人跳出來喝道,五短身材,幹瘦卻顯得精悍,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
“我想走呀,但是韓老頭得先給我藥嘛。
”風夕一擺手狀若無奈地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不屑地哼了聲,然後轉頭望向韓玄齡,“韓老英雄,今天你大壽之日,且一旁歇息,待我魏安替你教訓教訓她!”說着一轉身,便迅速走向風夕,雙手成爪,直襲她雙目。
這魏安見風夕如此年輕,想來功力也不會高到哪兒去,之所以有那麼高的名聲,說不定是武林中人誇大了,因此便想仗着自己功力已有八成火候,出手制服她,若在此處打敗了白風夕,既可揚名天下,又可讨韓玄齡的歡心以便讨得靈藥,此乃一舉兩得之事。
“呀!原來是鷹爪門的高手,果然厲害。
”風夕口中一聲叫嚷,但神态間并不見絲毫緊張,身形看似随意一轉,眨眼便避開了襲向雙目的鐵爪,然後右袖一揮,直纏向魏安雙腕。
魏安手一縮避過,想着若能一招得手更顯威風,頓時右手變招,蓄滿真力直抓向風夕左肩,打算着這一抓必要卸掉她一條臂膀。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如此出手也太狠了點吧?”風夕聞得風聲眼眸微眯,身形不退反而迎上。
魏安鷹爪便落在她左肩上,魏安一見得手心中乍喜,可随即又是一驚,一抓之下仿若抓在一堆棉花上,毫不着力,而風夕右手不知何時竟搭在了他右手之上,頓時右手再也使不出力道。
咔嚓一聲,緊接着響起魏安的慘嚎,“啊!”然後衆人隻見風夕飄身後退,魏安跪倒于地,左手捧着無力垂下的右腕,滿臉痛楚之色。
一招之下,魏安的腕骨給風夕生生折斷!
園中賓客有的膽寒畏懼,有的卻是義憤填膺。
“你這婆娘也太狠了!”
随着這一聲,已有數人不約而同向風夕襲去,手中兵器寒光閃閃,直刺要害。
這些人有的是打抱不平,有的則是魏安的朋友,見他慘遭斷腕,不由出手為他報仇,還有的則是純粹看風夕的狂妄不順眼,更有的則是想試試這白風夕是否真如傳言中那麼厲害,當然,也不乏仗着人多湊熱鬧的。
一時間園中人影紛飛,桌椅砰砰,刀鳴劍擊,打得好不熱鬧。
而風夕依然是滿面笑容,意态從容。
左手一揮,便打在某人臉上,右手一拍,便擊在某人肩上,腿一伸,便有人飛出圈外,腳一勾,便有人跌倒于地,時不時還能聽到她清脆的調笑聲。
“呀,你這一拳太慢了!”
“笨呀,你這一掌若從左邊攻來,說不定我就被打中了。
”
“蠢材!我說什麼你就真做什麼呀。
”
“這位大哥,你的腳好臭哦,拜托,别伸出來!”
“呀,兄弟,你手臂上的毛太多,怪吓人的,我給你拔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