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足輕點,玉腿輕擡,便是勾魂,那柳眉輕挑,眼波流轉,便是攝魄。
臉上薄紗飄飄惹得人心癢,紅裙翻飛如浪,青絲偷舔香腮,香汗輕灑雪頸,嬌軀極盡妖娆地旋轉,若三月桃花,舞盡百媚千嬌,若牡丹,舞盡國色天香,若濃豔海棠,舞盡萬種風情……
“美人兒,快讓我抱抱!美人兒,别跳了,給我抱抱!”
尚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向美人走去,口裡喃喃念着。
此時他已是魂随眼轉,眼随人轉,滿心滿腦隻眼前這一個佳人,隻想着要抱住眼前這絕代尤物。
可眼前的美人卻還在舞着、轉着,總是在手将觸及時又跳開了,将他一顆心抓得緊緊的,身體因為急切的渴求而緊繃着,顯得笨拙而遲緩。
“尚大爺。
”美人嬌脆軟甜的嗓音如莺啼燕語般柔柔響起,“您急什麼嘛,等我舞完了還不讓您抱個夠,像上次祈家大爺來了,可是賞完人家整整兩支舞呢。
您這樣猴急幹嗎,難道說奴家的舞不值一觀?”
“美人兒,我實在等不及了。
”尚也瞅準時機一把撲過去,本以為定是美人在懷,誰知卻撲了個空,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尚大爺,你怎麼就不能如祈家大爺一般賞完奴家這支舞呢?”美人卻在身後嬌滴滴地嗔怪着,“祈家大爺上次可對奴家贊不絕口呢。
”
尚也轉個身,又撲向美人兒,一邊道:“我的美人兒喲,姓祈的有啥好,你這麼念着,他現在都還在祈雪院裡關着呢,還不如我……”話至此處,身子一顫,便摔倒于地,隻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震驚。
“你手腳還真快。
”風夕停下舞步,坐在軟榻上,扯下面上輕紗,伸伸懶腰,長舒一口氣,剛才這一舞可真是耗了不少力氣,生怕跳得不像露出馬腳。
簾後走出豐息,面上帶着閑适淺笑,隻是一向飄忽難捉的眼眸,此時卻如冷刀盯着地上的尚也。
尚也被盯得全身發冷,隻覺得那眼光似要在他身上刺出兩個窟窿,又仿佛要挖出他的眼睛,淩厲又陰狠!他本已慌了神,這會兒更是驚懼交加,額間冒出豆大的冷汗。
這兩個人是誰?為何自己竟未發覺?他們有何目的?為财嗎?尚也一肚子疑問,奈何無法動彈,無法出聲。
“唉,幽州的首富就這個樣嗎?”風夕歪在榻上,斜睨着地上發抖的尚也。
豐息聞言,目光望向榻上的風夕。
羅裳如火,氣息稍急,松松挽着的雲鬓有些淩亂,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懶懶地扇着,眼眸微閉,若一朵熏醉的紅蓮,有些不勝酒力,微倦而慵懶。
“認識你這麼多年,好像這是第一次見你做這樣的打扮。
”豐息走近榻前,微彎腰俯視着榻上的風夕,眸光似火如冰,手一伸,輕勾纏在風夕臂上的碧绫,“原來……”
“原來怎樣?”風夕手腕一轉,碧绫一節一節收回,而豐息并沒有放開碧绫,反是随着碧绫的收攏慢慢俯近,于是她水眸盈盈看着他,嬌聲道,“公子,奴家這幾分顔色可還入得您眼?”
豐息握緊手中碧绫輕笑道:“當是绮麗如花,靈秀如水。
”
兩人此時,一個微微仰身,一個彎腰俯視;一個豔如朝霞,一個溫雅如玉;一個嬌柔可人,一個含情脈脈;一個纖手微伸,似想攀住眼前良人;一個手臂伸屈,似想摟住榻上佳人。
中間碧绫牽系,彼此間距不到一尺,鼻息可聞,眼眸相對,幾乎是一幅完美的才子佳人圖。
嘶!
蓦然裂帛之聲打破了這完美的氣氛,但見兩人一個砰地倒回軟榻,一個連連後退數步,面色皆瞬間慘白如紙。
半晌後,風夕丢開手中半截碧绫,深深吸氣,平複體内翻湧的氣血,“哈哈,還是不分勝負,所以‘白風黑息’你便認了吧,想要‘黑息白風’呀,再修修。
”
“咳咳。
”豐息微微咳一聲,氣息稍亂,俊臉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難怪說最毒婦人心,你竟施展鳳嘯九天,差點便毀在你手中。
”
“你還不一樣用了蘭暗天下。
”風夕毫無愧色,“黑狐狸,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其他人能接下你我的鳳嘯九天、蘭暗天下?每次都隻能對你一人使,真是沒趣。
”
“下次你可以找玉無緣試試。
”豐息想到那個不染紅塵的玉公子,“看看他那天下第一的名号是否名副其實。
”
“玉無緣呀,人家号稱天下第一,不單是講他的武功,還講他的人。
”風夕聞言,眼睛盯住豐息,似想從他眼中瞅出點什麼,“你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麼?”
“你問我答而已,何來算計之說。
”豐息攤攤手,“怎麼?你也認為那個玉無緣是天下第一嗎?”
“哈哈,你心中不舒服嗎?”風夕輕笑,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内室走去,揭開那紅羅軟帳,“好了,你去找祈夷吧,我可要睡一覺了,折騰了大半夜,好困哦。
唔,這床鋪倒是挺舒服的,又香又軟,難怪你們男人都愛來。
”
“女人,你要睡也要回去睡,這是睡覺的地方嗎?”豐息無奈地看着她,眼見她不動,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