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心,今日我倒是信了。
”
“主……主人他……好嗎?”雪空冰眸閃爍一下,輕輕問了一句。
他這一問,倒是将紫衣男子的開心全給問回去了,一下怔在那兒不知要如何作答。
紫衣男子的猶疑令雪空眉峰一鎖,凝眸打量着他,問道:“你為何會來此?”
“我……”紫衣男子張口,目光卻掃向君品玉,再看看雪空,似不知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可雪空也非愚人,一看再一思量便是明白了,“來品玉軒的都是為着求醫,你來……”目光仔仔細細打量了紫衣男子一番,“你無病無傷,那能令你前來的必是九霜或者……”話音一收,冰眸中已是利鋒迸射,“誰病了?”
那三字說得緩慢,卻低沉有力,隐透壓迫之感,那五人未曾如何,君品玉卻是目露異色。
“九霜很好。
”紫衣男子避重就輕。
“皇雨!”雪空的聲音中變冷。
“唉,”紫衣男子——皇雨輕輕歎息,“是大哥。
”
“怎樣?”雪空猛然抓住皇雨的肩膀,急急問道,問出後,心中卻馬上明白了。
會來品玉軒求這第一神醫的,必是極難醫治之病,而能讓他親自來此,那必是嚴重至極,否則……刹那間,他的雙眸忽生變化,瞳仁奇異地湧現出一抹藍色,由淡至深,最後化為雪原藍空般純麗淨透。
一旁看着的君品玉暗自驚異,雖不明白為何他瞳眸會變色,但從他的神色卻已知他此時情緒極其激動。
這個人一直冷如冰雪,自身的生死都不能令他動色,可此刻……真不知那能令他如此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暗暗淡然一笑,心頭卻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
“當年的箭傷一直未能痊愈,反成病根,再加這些年來他日夜憂勞……他……他……”皇雨的話有些吞吞吐吐,目光看向君品玉,依然盼着她能說出相反的結論,奈何君品玉神色不變,他深深吸一口氣,才幽幽道,“剛才,這位君神醫已下診斷,大哥他……他活不過明年夏天……”最後一字說完,似扯痛了心上的某根線,不禁令他臉上痙攣。
“什麼?”雪空愕然瞪大眼睛,似不肯承認現實般地瞪視着皇雨,然後緩緩移首,望向君品玉。
一時間,堂中一片靜寂。
半晌後,輕輕的腳步聲響起,雪空慢慢走至君品玉面前,定定看着她,然後推金山傾玉柱地屈膝跪于地上。
此舉,不但君品玉震驚起身,便是皇雨也是一臉驚色,疾步上前,一邊喚着“雪人!”一邊伸手去拉他。
可雪空卻似生了根般跪在地上,目光明亮清澈卻同樣也犀利威嚴,“得姑娘救命,卻一直未曾言明身份,是雪空之過。
雪空乃昔日冀州掃雪将軍蕭雪空。
雪空此生除了跪天地、君王、父母外,未曾跪于他人,此生也從未求過人,但此刻厚顔乞求,求姑娘救我主上一命!姑娘救命之恩和救主之恩,雪空來生必當結草銜環相報!”說罷重重叩下三個響頭。
“雪人,你……”皇雨看着蕭雪空這般舉動,心頭酸甜悲喜竟全都有。
君品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蕭雪空,她當然知道眼前之人是個冰雪冷傲的人物,可到底是什麼人,能令他如此?那刻,一貫淡然的心境湧出微微酸澀,依稀間,似極久以前也曾如此心酸苦郁過。
“原來是‘風霜雪雨’四将之一的掃雪将軍。
”君品玉輕輕啟口,杏眸婉轉,移向紫衣男子,“想來這位便是昔日‘風霜雪雨’中的雷雨将軍、現今的昀王殿下了。
”說罷,後退一步盈盈行禮,柔柔道:“望昀王與将軍恕品玉不識之罪。
”
蕭雪空依舊跪在地上,有些怔愣地看着君品玉。
“姑娘又何須如此令雪空難堪。
”皇雨歎一口氣,伸手扶起地上的蕭雪空,“雪空雖未向姑娘表明身份,可我素知他,無論何時何地,他的性情行事絕無改變,姑娘所知所識之人真真實實,又何須責怪。
”
君品玉聞言,不禁有些訝異地看向這位昀王,想不到竟是如此敏悅,連她那一點點惱意也看出了。
其實在雪空喚他“皇雨”時不就應有所覺嗎,畢竟“皇”可是當朝國姓,怪隻怪自己素來對外界之事太過漠然了,才會一時想不起來。
“我隐瞞身份前來求醫自也有我的苦衷,姑娘是明白人,當知我皇兄的病情不僅關乎他個人的安危,也關乎天下的安定。
”皇雨說道,這一刻那雍容威嚴之态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還望姑娘體察寬恕。
”
原來他那輕松的一面隻對他親近的人。
君品玉微微垂首,依是平靜柔和地道:“請昀王放心,品玉自然會守口如瓶。
”
皇雨靜看了君品玉一會兒,最後忍不住開口,“姑娘……我皇兄真的沒有法子救治了嗎?”
君品玉擡頭,六雙眼眸緊盯于她,令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懷。
不待她答話,皇雨又道:“而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康,雖不能說全是皇兄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