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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光如雪人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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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手,你不如擔心那些追去的人會不會命喪于他手吧!” “背後陷害、诽謗他人卻還這麼振振有詞也算是少見啊。

    ” 蓦地背後傳來一道淡雅的嗓音,兩人回頭,便見一匹黑色駿馬馱着豐息緩緩而來,身後跟着兩騎,是那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鐘離、鐘園,再後就是一輛馬車,車夫是名約五十的老者,面色蠟黃,但一雙眼睛卻閃着淩淩精光。

     “嗨,黑狐狸,你也走這條路呀。

    ”風夕笑吟吟地打着招呼,完全沒一點害臊之意,“既然同路,那借你的馬車睡一覺,我困啦。

    ”話落,她即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在馬車上,朝車夫一揮手,“鐘老伯,好久不見。

    ”然後又對着鐘園、鐘離道,“車裡面的點心我吃了,如果黑狐狸餓了,你們再想辦法堵他的口,到了地頭再叫醒我。

    ”話一說完便鑽進了馬車。

     “姐姐,我們去哪啊?”被扔在馬上的韓樸急急問道。

     車簾一掀,風夕伸出腦袋,然後指指豐息,“跟着他走吧。

    ”然後頭一縮,不再出來。

     韓樸望着豐息,無聲地詢問。

     “我們先到烏城。

    ”豐息淡淡道,然後一拉缰繩,領頭行去。

     韓樸回首看看寂靜無聲的馬車,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 北州境内多高山,其南面有山名烏山,山下有城名烏城,是北州連接王域的一座邊城,有河自烏山起源,若玉帶一般繞城而過,流入祈雲,縱穿整個王域,然後直至幽州,這便是大東境内第三長的大河——烏雲江。

     此時,烏雲江邊上停靠着一艘船,此船外形看來與一般船隻并無二緻,唯一特别的大概是船身漆成了黑色。

     船頭此時站着兩人,一大一小,正是豐息與韓樸。

     至于風夕,本來是斜倚船欄而坐的,但此時卻躺在船闆上沉入甜夢。

     黃昏時分,夕陽從天際灑下淺淺金光,映得烏雲江面波光粼粼。

    水天一色,纖塵不染,就連江邊那幾叢蘆葦,也染上一層淡金色,江風中,微微搖曳,似在炫耀最後的一絲妩媚。

     豐息長長的鳳目微眯,擡首眺望西墜的那一輪紅日,萬道金光籠罩于身。

    這一刻的他,默然無語,似亘古以來便矗立于此,格外的靜然,完全不似平日那個溫雅怡人的貴公子。

    夕陽中那道颀長的墨色身影顯得那般高大,如山嶽一般偉岸泰然,卻又帶着暮色裡高山獨有的孤寂,仿若整個天地隻餘這一個背影。

     而韓樸卻盯着船闆上酣然的風夕瞧,隻是看了半晌,還是弄不明白,這樣一個人怎麼就是那名傳天下的白風夕? 從阮城到烏城,一路走來,風夕基本上隻做了兩件事,那就是吃飯、睡覺。

    她好像永遠也睡不夠似的,除了站着,隻要坐下或躺下,她便能馬上進入夢鄉,這樣的睡功實在叫韓樸佩服不已。

     而吃東西,唉!想想第一天,她一個人将馬車裡鐘氏兄弟為豐息準備的,夠吃兩天的膳食全部吃光了,然後自顧睡去了。

    最後他們隻好在路旁一家小店用膳,等飯菜上來,他們這幾個餓壞了的馬上狼吞虎咽一番,可豐大公子卻隻是掃了一眼,根本未動一下筷子,便起身回了馬車。

     片刻後,聽到車裡一聲慘呼,夾着忍痛的怒罵聲,“黑狐狸,我殺了你!” 聽着馬車裡的慘叫,鐘離、鐘園及那位鐘老伯依然埋頭大吃,隻有他憂心忡忡地瞅着馬車,擔心車毀人亡,連飯都忘了吃了,最後還是鐘老伯拍拍他,示意他莫要擔心。

    當然,最後那兩人也沒鬧出人命,就連傷痕都沒看到半點。

     此時的她——一個女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躺在船闆上睡覺,完全不顧此時光天化日,完全不顧旁有男人,仿佛這天地便是她的床席帳幔,睡得那麼的舒服香甜。

     韓樸靜靜地看着,看着看着神思便有些呆怔。

     風夕側卧于船闆,一臂枕于腦後,一臂斜放腰間,長長的黑發散放于船闆,似鋪下一床墨綢。

    江風拂過,墨綢便絲絲縷縷地飄起,有的落在白衣上,似輕煙纏上浮雲,有幾縷卻飛揚起來,在空中幾個蕩悠,飄落于她的面頰上,光滑柔亮的黑絲從雪白的臉上戀戀不舍地慢慢滑落…… 豐息回頭時便見韓樸目不轉睛地盯着風夕,目中閃過迷惑、懷疑、羨慕、驚歎……小小的臉上,小小的眼中,滿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深思。

    他手一伸,拍在他的小腦袋上,韓樸回頭看他一眼,半是惱怒半是無可奈何。

     忽然聽得撲通聲響,兩人同時轉頭,卻不見了風夕,隻見船頭濺起一片水花,灑落在船闆上,片刻後,兩人才回神醒悟到:風夕掉到河裡了! “呀,她會不會遊水啊?” 韓樸一聲驚呼,便向船邊奔去,豐息卻一把拉住他,口中輕輕數着,“一、二、三、四……十!” 砰!江水大濺,然後便見風夕浮了上來。

     “咳咳……你這見死不救……咳咳……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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