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本姑娘最厲害的絕招應該是鳳嘯九天啦。
”
“什麼?”韓樸驚叫道,“剛才的還不算最厲害的?你還有更厲害的?”
“是啊。
”風夕淡淡點頭,“我出道至今隻對一個人使過。
”
“那對誰用過?他還活着嗎?”韓樸隻關心這個,想起剛才招式已是這般厲害,那什麼鳳嘯九天之下還能有活人嗎?
“當然還活着啦,就是那隻黑狐狸嘛。
”風夕撇撇嘴角似有不甘,“隻有那家夥才接得了我的鳳嘯九天,不過我也接下了他的蘭暗天下,不分勝負。
”
“果然。
”韓樸讷讷道,也隻有那個豐息了,否則怎配與她齊名,“姐姐,你為什麼特别憎恨斷魂門?”他恨斷魂門是因有滅門之仇,可思及剛才風夕的舉動,似乎是對斷魂門深惡痛絕,好像不允許一個斷魂門人存活于世上,這等痛恨竟不下于他。
風夕擡首看向天空,半晌不語,神思幽遠,仿佛墜入某個回憶的時空中,就在韓樸以為得不到答案時,她卻開口了,聲音極其的淡,極其的輕,若一縷飛煙飄在空中。
“我才出江湖時年紀不大,好像那年是十二歲吧,那是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麼江湖經驗,以為是行俠仗義,結果被騙光了錢,又染上風寒,倒在路邊都快死了,後來被一個小姐姐救起,将我帶回她家,請大夫醫治,把我當她的親妹子般地照看。
”
韓樸聽着,心思卻在那句“以為是行俠仗義結果被騙光了錢”,難道說如今無所不能的白風夕當年也曾經很笨過?
“那位小姐姐名喚白玉,人如其名,她特别喜歡看那些傳奇話本,喜歡聽那些英雄美人,俠客豪傑的故事,我病好後便再次出發闖蕩江湖,并與她約定一年後回去探望她,将這一年江湖經曆都告訴她。
”
風夕說到這,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目光恬靜溫柔,隻是下一瞬,她目中浮起冰雪般的寒意,笑容亦如日下薄霧,輕輕化去。
“可等到一年後我回去,才知道她一家都被滅門了。
”
“啊!”韓樸不由驚呼,同時想起了自家,“也是斷魂門幹的?”
風夕颔首,“十餘年前提起秣城白家,那也是大東赫赫有名的富商,卻在一夕間為斷魂門所滅。
我後來查到是她父親生意上的對頭花錢收買斷魂門做的,斷魂門殺死了白家所有男丁,卻将她與一幹女眷賣到妓館,等我找到她時已是三年之後,其中她被幾次轉賣,受盡摧殘,早非昔日美如白玉的白玉,而是骨瘦如柴髒病纏身!我将她從妓館接回來,可無論請多好的大夫用多好的藥,都救不回她,五個月後她死了。
”
她咬住嘴唇,冷然的臉上浮起痛苦的神情,永遠明亮的眼睛也蒙起一層陰霾的薄霧。
“那五個月裡,我親眼目睹着病痛對她的折磨,我對斷魂門的恨也就刻到了骨子裡。
所以安葬她之後,我想法子讓那個買兇人傾家蕩産,五年前我再踏平了斷魂門!可是,斷魂門裡流成河彙成海的血也不曾澆滅我心中的恨!”
風夕移眸看着韓樸,曾經清亮無瑕的眸子此刻如蒙灰鏡,朦胧而遙遠。
“姐姐。
”韓樸忍不住抱住風夕。
“樸兒,今天你已親手殺了一個人了,就算為你父母家人報仇了,以後不要再殺人。
”風夕彎下腰環住韓樸,将他圈在臂彎中,仿佛為他築起一道遮風擋雨的牆,“殺人并不能讓人開心,即算是為着報仇,血洗血永遠也洗不清洗不完。
斷魂門的餘孽我都會了結的,所以你的手不要弄髒了。
”
“姐姐。
”韓樸隻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澀澀的。
“樸兒,我希望你是一個善良而純潔的人,就像我當初遇到的那個小姐姐,這世上已很少有這樣的人了。
”風夕蹲下身來,用衣袖撫去他臉上的淚痕與血污,還那張俊秀的小臉純淨無瑕。
這時,巷口忽然傳來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響,一輪馬車駛進巷子,從車上跳下顔九泰,看到眼前情形頓時一臉驚色,“姑娘!”
“顔大哥,你回來了。
”風夕擡首,臉上神色已恢複平靜。
“姑娘,這是怎麼回事?”顔九泰問道。
“不過幾個小賊,不用理會。
”風夕站起身淡淡道。
顔九泰撿起地上的竹箭,細細看了一會兒,道:“這種竹叫長離竹,隻有幽州的長離湖畔才長有,姑娘得罪了幽州什麼人嗎?”
“幽州?”風夕眼中寒光一閃,拾起地上的竹箭,片刻她擡頭對顔九泰道,“顔大哥,麻煩叫你的兄弟處理一下這些人,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
”
“是。
”顔九泰應道。
他轉身走出小巷,過得片刻回來,身後跟着幾人。
“姑娘,這裡就留給弟兄們處理,我們可以上路了。
”
“嗯,我們走吧。
”
三人登上馬車離了泰城,一路往南行去。
離開泰城後,因為有馬車坐,于是風夕再次展現她的無敵睡功,這可苦了好動的韓樸。
顔九泰找來的四輪馬車極為舒适,車廂約一間小屋大小,中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