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幹什麼?”韓樸見風夕在屍體上翻來翻去,似在找尋什麼。
“就是這個了!”風夕從一個黑衣人懷中掏出一根手指長的管狀東西。
“這是什麼?”韓樸問她。
風夕拔開長管的蓋子,一股稍有些甜膩的香味便彌散開來,“這叫百裡香,是他們斷魂門人聯絡用的。
”
“你是說,要用這個引來剛才你沒追到的那幾個斷魂門的人?”韓樸稍一想便知道了。
“不是沒追到,是沒有去追。
”風夕站起身,“我若去追了你還有命嗎?”
“沒有。
”韓樸老實答道,剛才的黑衣人随便一個便可要了他的命,“你引他們來幹嗎?他們不是甯死也不肯說嗎?”
“哼,透不透露并不重要,隻是決不能讓他們洩露我們的行蹤,況且——我決不允許斷魂門的人在我眼皮底下逃生!讓他們走脫定隻會增添更多的無辜冤魂!”風夕将管子拋上半空,讓那股香味随風飄散得更遠更廣。
過得一刻,嗖!嗖!嗖!從屋頂之上掠下三道黑影,看到地上的情形俱是一怔。
本以為同伴得手,發信号引他們會合的,誰知看到的竟是同伴的屍首。
“你們是願意告訴我,收買你們的人是誰,還是要和你們的同伴一樣下場?”
一個冷诮的聲音響起,三人心頭一凜,瞬間便見一道白影落在了屍首之旁,冷風吹過,掠起那人長長的黑發,遮住她一半的容顔,看不清面貌,隻是一身煞氣,本已十分寒冷的冬日,因着她更增幾分冷透骨的殺意。
“斷魂門又是何時死灰複燃的?”風夕目光冰冷地看着三人。
三人不發一言,手動刀起,配合一緻地從三面砍向風夕。
刀光凜凜,霎時,整個小巷都被一股淩厲的殺氣所掩,韓樸站在三丈外,都覺得肌骨刺痛。
而風夕就站在他們中間,意态從容地面對三面襲來的刀光,就在刀尖即抵她身,韓樸幾至失聲尖叫時,她身形忽如風中楊柳,随風輕輕一擺,姿态優美如畫,卻瞬間便跳出三人的包圍圈。
“五鬼斷魂!”耳邊聽得三人一聲大喝,身形飛起,刀如浪卷,猛烈霸道,直撲向還在半空中的風夕,那種淩厲的勁道,似可将半空中的人絞成碎末!
“姐姐!”韓樸失聲尖叫,閉上眼不敢再看,害怕見到的是一堆血肉從空中飛落。
“這就是你們門主隐匿五年所創的絕技嗎?不過如此!”
半空中響起風夕清冷的聲音,韓樸不由睜開眼睛,那一刹,他看到一貫白虹從空而降,化為無數白龍,飛掃天地,而他們的人卻早已看不清,全為刀光龍影所掩。
“五鬼斷魂有何可懼!”
霎時,無數道白影在半空凝聚,仿化巨龍,昂首探爪,氣吞天地萬物!
“啊!”隻聽得凄厲的慘叫,叮!叮!叮!有斷刀從空落下,接着半空中跌落三道人影,然後光芒散開,露出半空中那足踏白绫,傲然而立的白衣人,迎風振衣,黑發飛揚,額間雪玉光芒炫目,仿若馭龍的神祇。
就在那三道人影從半空跌落,距地面約丈之餘時,足踏白绫的人手又一揮,“讓我送你們這些惡鬼入地獄吧!”霎時,腳下白绫直追三人,不待人眼看清,已化為一抹白電,在三人頸前一繞而過,砰!砰!砰!三具屍首摔落于地。
“你們若不是斷魂門的人,或許還可饒過你們,隻可惜——”
風夕輕飄飄地落地,神色冷淡地看着地上三具已無生命氣息的屍首,手中飛舞着的白绫終于無聲垂落于地。
韓樸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風夕,眼前這個人——眼前這個一身煞氣滿面肅殺的人,真的是白風夕嗎?真的是一路上那個言行張狂、笑怒随性、卻仁心仁義的風夕嗎?
緩緩移步過去,隻見地上那三人脖子上皆有一道細微的血痕,那都是為白绫所劃。
他至今日才算見識到了風夕絕世的武功,在他家大鬧壽宴的那次隻能說是兒戲,與皇朝比試的那次彼此點到止未見真章。
而這一次才是殺人!
一根柔軟的白绫在她手中可比寶劍更利!這樣的武功高得可怕,已不像是常人所能擁有的境界,至少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樸兒,沒事了。
”風夕收起白绫,回首看到一臉驚懼的韓樸,神情一瞬間又恢複溫和。
“姐……姐姐,你的武功……你的武功為什麼這麼高?這是什麼武功?”韓樸猶是不敢置信地問道。
她的武功已是如此駭世,那與她齊名的黑豐息定不會比她低!難怪啊,她敢不将冀州世子放在眼中。
确實,白風黑息不是已雄視武林十餘年而無敵手了嗎?
“我的武功呀,嘻嘻……挺雜的。
”風夕輕輕一笑,又變回了那個嬉笑無常的人,“有家傳的,也有偷學的,還有被人迫着學的,很多啦。
”
“那你剛才使的那叫什麼武功?就是剛才那一招,好厲害啊!”韓樸一邊說一邊比劃着,滿臉豔羨。
“那招呀,叫龍嘯九天,隻是家傳武功中的一式而已。
”風夕偏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