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旁系傳人,是因為言家先祖曾師承公輸般,不但學習了公輸般的機關術,同時也了解了一些偃師木甲術的秘訣。
公輸般在聽了禽滑厘的描述後,對偃師的技藝甚為敬仰,後半生便苦心找尋失傳的偃師木甲術,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大限将至之時讓他找到了一些相關的資料。
可公輸般的身體已無法支撐太久了,他便叫來門下最得意的三位弟子,将這些資料分給這三人。
當時還沒有用到紙張,這些資料都是記錄在一些竹簡上,三名弟子各拿到了五根竹片,公輸般考慮到自己時日不多,于是便限這三名弟子一天内參透。
這三名弟子在公輸般的床前跪了一夜,仔細參詳着竹片上的資料,終于在雞鳴時分将這些竹片盡數投入了火盆中焚為了灰燼。
兩名年長的弟子一無所獲,羞愧地掩面而去,唯獨最小的弟子向公輸般道明了自己的見地,公輸般聽後大歎:“周易雲,天下同歸而殊途,一緻而百慮。
吾至死方得其解,慚愧慚愧。
”說罷溘然長逝。
其實就“木甲術”和“機關術”的原理而言,兩者既有相同卻又截然不同。
“木甲術”以磁為動力,以磁榫來控制,追求的是能靈活輕巧,栩栩如生。
而“機關術”則以畜為動力,以樞來控制,用作為戰争軍事工具,追求剛硬肅殺。
這兩者在氣質與理念上,可以說一開始便迥然不同,但它們同樣是為人類的進步和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那名見解獨到的弟子便是言家先祖,之後他憑借着自己的聰慧和刻苦,鑽研出了一套融會兩門奇術特長的技法,但由于隻看過五根竹片的資料,所以在他的技法中,隻融入了極少部分的偃師木甲術。
可就是這點點資料也已足夠讓他的技法精絕世間了。
辰州屍俑就是他的傑作之一,這種大腹便便的木偶身材較為魁梧,腹内中空,可裝入不少物品。
而且通過木甲術和機關術的不同原理構造,它被設計成即可人為操控又可自行走動的特殊木偶。
這種木偶在平時可作為商旅短途運輸之用,若遇到搶匪,也可操控與之搏鬥。
在戰亂時期,它則被作為軍用物資的短途運輸工具,同時也可抵禦敵軍的偷襲。
由此,言家配合了奇門遁甲的陣形步法,獨創出了一套操控技法。
不知從哪一代起,言家做起了趕屍的行當,這木偶便被稍加改制成了運送屍身的工具。
趕屍的收入比較豐厚,為了保持神秘不至被人搶去生意,言家後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先将運送的屍體切做數塊,撒上特制的藥粉防止腐爛,然後裝入屍俑的大肚中,給屍俑套上寬大的袍子,四肢關節打上竹制節扣,扳動機關令其自動行走。
由于關節被卡,屍俑的動作便顯得如死屍般僵硬,旁人看去便是一隊僵屍跟在趕屍匠身後僵直地跳動。
大多人看着便心生寒意,更不要說上前細看了,加之行路時多為夜間,所以也就被作為一門詭異的技法流傳至今。
聽完晖兒叙述,莫炎也提供了一些線索,原來辰州言家共有五個兄弟,在湘鄂一帶的風水及奇門界頗有名氣,人稱“言家五虎”。
五人以排行為名,各懷絕技。
言大秉承家傳,擅長木甲機關,手下機甲精絕,為人工于心計;言二擅長風水堪輿,探脈布局無一不精;言三精通歧黃之術,熟知天下百毒;言四武藝出衆,操控木甲方相有如行雲流水;言五獨好奇門遁甲,深谙奇絕陣法,曾以十具木偶大破數百湘西悍匪。
我們今天遇上的灰衣漢子應該就是言四,如果他是存心上門找碴的話,接下來面對的應該就是這五虎兄弟的聯手攻擊。
莫炎放了言四,隻是不想雙方結怨太深,但對方是否會領這個情就未嘗可知了。
而且,他們很可能是受了莫曹或是陳子浩的指使,來和我們作對的。
眼下張良墓的謎題尚無頭緒,離開此地斷不可能,如此一來當務之急便是盡早找出對策以防言家兄弟再次上門尋事。
“這五隻老虎倒也有趣的緊。
”耿婆神秘地笑了笑,“既然避無可避,老婆子倒有個想法。
”
……
三裡外,一座隐密的石屋,五個漢子圍坐在桌前。
“嗞~~”灰衣漢子仰脖喝幹了杯中的酒水,一臉怨氣地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
“老四,莫喝嗒,你咯樣算和誰漲氣羅?”坐在邊上的漢子按住了他的胳膊,那漢子看來四十左右,一臉黃瘦,眉間隐隐有條黑氣。
“老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