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手下微微一緊,“莫炎,你怎麼抓到他的?”
“我找到了那八隻虛靈的追蹤信息。
”莫炎放下手裡的杯子,冷冷地盯着韓笑道,“而他正準備從那裡離開。
”
那八隻被莫炎做了記号的虛靈承載着井字樓格局的病症之氣,它們可能出現的地方除了井字樓下的通道外,便是布局者的巢穴。
韓笑既然出現在那裡,恰好印證了我們之前的懷疑,這三座井字樓就是他們布設的。
S表情複雜地看了韓笑一眼,卻正好迎上韓笑那看似無意的一瞥,兩人臉上都出現了微妙的表情變化,但很快便若無其事地各自避開了視線。
“他說自己是在執行公務。
”莫炎拿出一個精緻的錦囊,“身上卻帶着這個。
”
錦囊中裝着一塊黃銅制成的方形物件,光滑可鑒的一面上用陰紋刻制着許多線條和字迹,正中微微凹下一個圓形,圓形的正中則是一個不大的孔洞。
另一面隻是略做了打磨,以同樣的陰紋手法刻制了北鬥七星的圖案,而那個孔洞正透過北鬥的第四星——天權。
從式樣和成色來看,這東西的年代必定十分久遠,應該是個古物。
“韓警官,你應該不是來破獲什麼文物走私案件吧?”我看着手中的物件,沉聲道,“這城市裡井字樓的受益者是誰?”
“我不得不驚訝于你的敏銳。
”韓笑懶散地笑了笑,“這麼快就看出我破獲了重大文物走私案。
”
韓笑越是如此鎮定,我們心中的懷疑就越大,顯然他沒有說真話。
井字樓事件眼看就要被解決,他卻偏偏“碰巧”來此辦案,而且還帶着一塊所謂的“重要文物”,如果一切真是那麼巧合的話,我們生存的世界似乎顯得太小了點。
而且,這塊東西的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
“文物走私?呵呵,窺觑司南鬥盤的不正是你們嗎?”将物件交給耿婆,我沖着韓笑冷道,“肯支付一千萬的報酬給言家五虎,這東西對你們的價值遠遠不止這點。
”
“我不太愛看武俠小說,所以沒有你這樣的想象力。
”韓笑依舊嘴硬道,“不過,你要說楊家七将的話,我還是知道點的。
”
九個靈火光團猛然一亮,韓笑的身體突地繃緊,臉上頓時閃過一片痛苦的表情,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懶散的笑容很快便又布滿了他的臉龐。
如果不是他額角那隐隐滲出的汗珠,我可能會懷疑莫炎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師叔,我說過,你和師父的恩怨别算在我身上。
”韓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隻管做事,沒有知情權,就算你毀了我,也還是一無所獲。
”
莫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握緊的雙手随即松開,韓笑面部一松,喉頭聳動了幾下,繃緊的身體漸漸舒緩了下來。
在雲南時,莫炎為拷問活玉水翠的由來,生生折斷了張禾的手臂,而對于韓笑他卻并沒有下狠手,或許應該說從面上看,并沒有下狠手。
其實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就算是把韓笑的四肢全部折斷,不會說的他依舊不會說。
“呵呵,不說不要緊,這東西應該能告訴我們。
”耿婆咧嘴一笑,掂了掂手中的司南鬥盤,“暫時先在這裡看着他,你們和我去另外的房間。
”
莫炎點了點頭,起身将韓笑推入裡間,其餘衆人随着耿婆走出了房門。
戰國時期的《韓非子·有度篇》中曾有這樣的記載:“夫人臣之侵其主也,如地形焉,即漸以往,使人主失端,東西易面而不自知,故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
”
這段文字是當下考古界公認最早對司南的文獻記錄。
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我國科技考古學前輩根據王充《論衡·是應篇》的這十二個字,考證認為我國古代有過名為“司南”的勺形磁性指向器,并據此設計了司南複原模型,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
長期以來,司南一直被認為是中國古代科技史上的一大重要發現。
在我國古代,人們發現山上的一種石頭具有吸鐵的神奇特性,如果将它制成長條形則能指南北,于是便稱這種石頭作“磁石”。
于是便有能工巧匠把磁石打磨鑿雕成一個勺形,磁石的南極磨成長柄,放在青銅制成的光滑如鏡的底盤上,再鑄上方向性的刻紋,這塊底盤被稱作“地盤”。
當磁勺在地盤上停止轉動時,勺柄指的方向就是正南,勺口指的方向就是正北,這就是大多數人所熟知的“司南”,同時也被認為是我國祖先發明的世界上最早的指示方向的儀器。
依據這些記載和理論,眼前這塊古樸的黃銅“司南鬥盤”顯然便是司南的組成部分,所缺的隻不過是一支由磁石精心打磨而成的長勺而已。
但我和耿婆卻并不這麼認為。
無論從黃銅的質地還是從制作的工藝上來看,這塊司南鬥盤都不會是仿冒的赝品,但如果說它是從張良墓中發掘的,卻又有些疑點。
“我記得漢代是地盤發展演變的一個轉折點,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地盤刻度變成了十二個方向。
”我思索道,“這塊司南鬥盤的刻度卻是八個方向,照此看來,它的制成年代應該早于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