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能折騰的丫頭像個有事的人嗎?
“好像好點了。
”S抹了抹臉上的妝,轉身進門,“我去卸妝,你們倆進來随便坐吧。
”
“臭丫頭,算你狠!”我嘀咕了一句,自诩一貫膽大,竟被她這麼弄了個下馬威還真的有些不服氣。
“又犯小孩子脾氣了,S的脾氣就這樣,喜歡搞怪什麼的。
”晖兒低聲勸着把我推進屋裡。
S的客廳十分簡單,一個三人沙發,一張茶幾,三個圓凳,一個電視櫃,其餘的就是滿地的雜志和書籍。
還沒坐定,S風一般的從裡屋沖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我和晖兒之間,拉着晖兒的手閑聊起來,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卸妝的速度還真快,花那麼大勁兒就為了那幾秒鐘的恐怖效果,實在服了她了。
我不由得仔細打量起S來。
眼前這個長着丹鳳眼,一臉英氣的女孩就是晖兒的老同學兼閨中密友。
S的大名叫公孫潇(不知道是不是她老爸武俠小說看多了),是個自由職業者,從事建築設計工作。
照她的話說,自由是靈感的溫床,所以她從不喜歡坐班的工作,于是自己開了一間工作室,經過一年的辛苦倒也闖出了一片天地。
前年她買下了這套公寓房,說是給自己一個靈感的空間。
不過,她一年最多在公寓裡窩上三分之一的時間,其餘時候都是飛在神州大地的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也算是樂得逍遙自在了。
“咳,公孫潇女士,您叫我倆來應該是别有目的吧?”我不滿地打斷了身邊叽叽喳喳的對話聲,“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您都不象是一名被病魔青睐了的人,相反倒是彪悍有加了。
”
S猛地一轉頭,臉上被一蓬長發結結實實地抽了一下,面頰頓時一陣抽痛,剛想出聲,猛地看到S呲着牙兇相畢露地怒視着我,敢情她卸了妝也夠兇狠的,險些又被她吓着一回。
“第一,以後你不要叫我的全名;第二,我還沒老到被人叫作女士;第三,病魔有大有小……”S恨恨地聲音突然停下了,換上了一付意味深長的笑容,“難道你是在吃我的醋?”
“您沒事吧?”一頭的包直接從腦袋上“長”了出來,“我吃你哪門子幹醋……”
“亦凡,你就少說兩句。
”晖兒的眼神中帶着些許請求的意味,見我不再言語便從包中拿出了一樣東西,“S,這個鏡子怎麼樣?應該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吧?”
鏡子?晖兒遞給S的便是昨日信封中的那面古鏡。
死黨就是死黨,就算借花獻佛也輪不到我這個老公的份兒,嗯?要那鏡子幹嘛?我暗自搖了搖頭,真被S說中了,吃的還就是幹醋。
“哇噻!好貨色!”S捧着鏡子興奮不已,“形狀簡潔,花紋古樸,那種光照下的流暢感~~”
我沖晖兒搖了搖頭,這明明是在欣賞鏡子,怎麼弄得跟評價複古法拉利似的?晖兒笑着比了個手勢,示意我緩和下剛才和S的沖突。
“咳……S,你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去看過醫生啊?”僵直的語調似乎有點做作,但也算對付了。
“死不了,就是有點頭暈,也就是昨晚上開始的吧。
”S翻看着古鏡,臉也不回地回道,看來本人實屬白獻殷勤。
“你是不是着涼了?這兩天估計趕設計稿又熬通宵了吧?”晖兒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着涼了,前天晚上趕稿的時候,工作室的同事在門外叫我,開門出去的時候走廊裡冷飕飕的,估計就是那會着涼的。
”S琢磨着回答道,好像那根本不是她的行為。
“你們那個工作室都是夜貓子,半夜跑到人家家叫門,也不怕吓死人。
”本想趁機幸災樂禍一下,直接遭來兩位女士的一緻白眼,于是趕緊轉舵,“咳,不過你别熬得太晚,要注意身體啊。
”
S完全不理會我後半句的僞善,繼續沖晖兒說道:“當時開着音樂,等聽到聲音應聲開門的時候人早走了,估計是Linda那個小妮子吧,昨晚她還來電話說要來找我。
”
“還是陪你去看下醫生吧?”晖兒看來十分擔心。
“省省吧。
”S撇撇嘴,滿是不爽的說道,“去醫院那種鬼地方,等于叫我早點見閻王。
”
“小時候我爺爺就說過,半夜會有一種長着女人頭的蛇爬出來叫人的名字,答應的人就會……”忽然想起了爺爺說的那個傳說,可話還沒說完,S的臉色一下如死人般蒼白,我立即識趣地打住了話頭。
女人畢竟是女人,再彪悍也是會怕這類東西的,我暗想。
介于方才的不良表現,兩位女士公然将我晾在一邊,叽叽喳喳地談論起女性話題,漸漸地本人感覺身體開始“虛無”了。
百無聊賴間,注意力轉移到了桌上的古鏡,自昨天粗略一眼之後就沒仔細看過它,适才S的驚喜倒是引發了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