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動下身體,意圖将我摔下地面。
我松開十字鎬,伸手抓着粗硬的鬃毛,自肩背爬上了它的頭部。
奚鼠覺察到我的行動,猛地擺動了幾下腦袋,我叼着匕首用雙手緊緊抓住它的耳朵,雙腿則死命地夾在了脖項之間。
“砰”地一聲,背部忽然被什麼猛擊了一下,頭顱一陣眩暈,胸口悶痛間我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一歪險些跌落了下來。
“噗……噗……”一陣連續的悶響,奚鼠暴跳着扭動了數下身軀,轉了一個方向竟停止不動了。
“老凡,沒死的話快動手!我他媽和它玩兒命呢!”林嶽的嘶聲高叫将我的精神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那小子左手匕首右手十字鎬地站在奚鼠正前方,腳下掉落着一段尾巴。
估計他是看到了奚鼠用尾巴偷襲我,躍身下來砍掉了尾巴,他的匕首和十字鎬上赫然也穿着幾張浩土印紙!
“咳……你小子……居然把……”看着漸漸漲起的水勢,我苦笑着看着林嶽,他居然把浩土印陣上的印紙拿來做武器了,失去印陣震懾的奚鼠會更加難以對付啊。
“靠!你他媽少廢話,快動手!”林嶽被奚鼠逼進了死角,拼力抵抗着吼道。
打起精神,腿部發力夾緊奚鼠的脖項,我雙手舉起匕首猛刺進它的天靈蓋,一片粘稠的藍色液體噴然四濺,奚鼠哀嚎一聲瘋狂地跳動起來。
抓着匕首的雙手在徒勞的努力後終于滑脫了,身體被奚鼠甩在了一邊,再度的猛烈撞擊幾乎令我昏厥過去,直到林嶽将冰冷的積水潑上我的頭部才恢複了意識。
奚鼠慢慢地倒在了一邊,鼓脹的腹部不斷地抽搐,仿佛無力地苟延殘喘着。
我撐起身子,借着林嶽的攙扶站了起來。
一切結束了,大力地喘息了幾下,大腦終于恢複了清醒。
我剛想對林嶽說些什麼,一陣古怪的感覺驟然襲來,那種兇狠惡毒的氣勢竟是超越了剛才數倍,眼前早已倒地奄奄一息的奚鼠竟翻身爬了起來,那碗大的雙眼中滿是血紅的光芒!
“看來你剛才吐出來的鮮血又給它吸收了。
”林嶽無奈地說道,話語間居然還是那樣的促狹,“早知道我也嘗嘗你的血,說不定可以變個超人什麼的。
”
我無力和林嶽打趣,此刻已經一敗塗地,我倆完全曝露在奚鼠面前,毫無屏障可以躲避。
沮喪間,腕上的香囊突然顫動了一下,一股淡黃色的光影自香囊中飄出,見風疾漲,不一時面前便憑空多出了一道黃色的土牆,與牆角構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将奚鼠阻擋在了外面。
“靠!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招?!”林嶽興奮道,“早點使出來多好?!”
“我……”我一時間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了,口中支吾無語,浩土印的能力還不至于如此神妙,我腕上的香囊……是彭侯的禮物在幫我?即便如此,可牆外的奚鼠還在,這土牆雖然是很好的保護屏障,但也等于牢牢地圍困住了我們。
正思索間,牆外傳來了奚鼠的嘶吼和沖撞聲,發瘋似的聲音仿佛正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接着是一片令人發怵的血肉撕裂聲和粘稠的啪嗒聲,莫非奚鼠正在和某個突然出現的虛靈全力血拼着?我集中精神獲取牆外的狀況,卻因土牆的封閉過于嚴密而無法感知。
在令人作嘔的瘋狂聲響後,牆外慢慢恢複了平靜,四周安靜得隻能聽到滴水聲和我倆的呼吸聲。
“好像起作用了。
”林嶽莫名其妙地嘀咕着,拉了我一下,“老凡,把這牆去了吧。
”
“也要它肯聽話啊。
”我無奈道,畢竟這隻是無意間出現的東西,也許根本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
但就在我心念一動的當口,那土牆卻倏然不見了,眼前出現的是滿地的肉塊和奚鼠那殘缺不全的屍身,在一堆粘稠的藍色液體間蠕動着血紅色的兩個肉團,應該是被奚鼠的利齒咬斷的什麼動物。
在确信毫無危險之後,我倆上前查看了一下,奚鼠早已斷氣,殘缺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地虛化消失。
那血紅色的肉團還在微微顫動着,似乎并未完全死透。
就在接近肉團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那種兇狠惡毒的氣息,但此刻早已微弱得像遊絲一般。
林嶽用十字鎬翻動了一下肉團,忽地轉身嘔吐起來,我忍着惡臭細看了一下,那肉團竟是奚鼠的胎兒,滿口已成形的利齒間緊緊地咬着一堆内髒,奚鼠居然是在與自己的胎兒自殘中死去的!
“你小子用了什麼藥物是不是?!”我猛然想起林嶽出來前的自言自語,不禁發問道。
“呃……”林嶽犯着惡心,心有餘悸地望着那肉團道:“上回你說那大耗子是孕婦,我就琢磨着有啥辦法能給它找點麻煩。
進來前……呃……”
林嶽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這家夥虧得還是醫生,解剖死人的時候也不至于嘔吐成這樣吧。
他一邊嘔吐,一邊用手指了指一邊牆角的兩個可樂瓶,我拐着腿走過去拾起,裡面還殘留着一些液體,聞聞瓶口一股刺鼻的腥味直沖腦門。
“我想着……呃……孕期的都怕這個……就倒在了水裡……”林嶽還是無法繼續完成他的“排放作業”。
我站在原地一時哭笑不得,那瓶内裝着的竟然是高濃度的麝香,一種足以讓孕婦流産N次的昂貴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