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旦被嶽父察覺使他動怒,别說自己的家庭,連在公司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因此,我早說過,不要勾引良家女子。
”
的确,秀樹記憶猶新,結婚時立野如此提醒過自己,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這種事和上學可大相徑庭啊!”
立野仿佛在譏諷秀樹空有大學的優異成績,可是,這種事真不知該去何處學習才好。
“這個女人真夠棘手的。
”
正當立野喃喃自語時,女招待又用銅盤端來烤魚,擺在飯桌上。
看上去,烤魚色調清淡,像是京都烤鲳魚。
立野請女招待給燙酒,她立刻心領神會,匆匆離去。
興許也已意識到,在餐館的單間内并無女人摻雜其中,僅兩個男人長談不休,必然有關系重大的事情。
“那麼,她現在懷孕幾個月了?”
立野又想起什麼似地問道。
“大概已有五個月……”
“那樣的話,可不能掉以輕心了……”
是的,秀樹曾購買一部婦産科專着閱讀,書上清楚地寫道:如果打算堕胎,應在三個月内進行,最晚不能拖到四個月,懷孕五個月時胎體已經長成,要堕胎極為困難。
“此事如不趕緊處理,可來不及了。
”
“是那樣……”
實際上,秀樹毫不掩飾地向立野表明,自己隻要想起她腹中的胎兒就忐忑不安地如坐針氈。
“你已說過,希望她堕胎吧?”
“是的,已說過好幾次……”
“盡管如此,她依然不肯嗎?”
秀樹無可回答,低垂着頭。
立野輕輕地歎了口氣:
“怎麼也不能用繩索勒住這個可惡女人的脖子把她拖到醫院去呀男子漢這樣幹太無能了。
”
對此,秀樹持有完全相同的觀點:
“面對變了臉的女人,男人絕無勝算。
”
立野點着一支香煙,說道:
“我有個前輩,擅于玩女人。
他說,女人往往是越要求她别生孩子,她越想生;相反,你求她給你生個孩子,她反倒不生了,因此,有個女人被他這樣蒙哄着打掉了孩子。
咱們不能這樣試試嗎?”
“不過,我可沒有把握。
”
秀樹慢慢地擡起頭:
“我們并沒有頻繁做愛。
”
“不過,你們确實發生過關系吧?”
“那是有過……”
“事先沒采取避孕措施嗎?”
“開始,我們注意采用了,她說,即使不避孕也可以。
一聽感到莫名其妙,她說因為想感受一下不避孕的滋味……”
“那麼,不就越發有懷孕的可能性了嗎?”
無論東子說什麼都應該采取避孕措施,但是,兩人偷情時一切都忘乎所以了。
“你們還是有點大意了。
”立野又說。
“不過,她從前一直沒懷過孕,而且說不必擔心,所以……”
“唉,事到如今,這些事也無濟于事了。
”
女招待燙好酒送來,見秀樹幾乎沒吃菜,問道:“您不吃菜嗎?”并非菜肴不可口,隻是一想到情人的肚子一天天鼓起來,秀樹就毫無食欲。
女招待将剩下的菜肴撤下去,又送來幹炸木葉鲽和小海鳗芋頭梗拼盤作為補償。
“可是,真令人費解。
”
為等待女招待走開,立野随口而出地說道。
“她竟然這樣做,莫非真想要個孩子嗎?”
秀樹對這個問題也不明底細,他也曾多方揣測她的用心。
比如說,三十八歲的年齡,眨眼間就是四十歲,她也許心中焦灼,急于要個孩子。
照常規,若是三十八歲的已婚女性早該有一、兩個孩子,而且,孩子應該上小學或中學。
或許,看到拖兒帶女的朋友又懷了孕,因此,下定決心要生下孩子。
如果她這樣想,姑且是可以理解的,麻煩在于善後事務。
即便懷了孩子,作為有夫之婦怎能輕易地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呢?
她如果生下孩子,自己的風流韻事自然會暴露給丈夫。
她打算做何解釋呢無論多麼通情達理的丈夫,也不會對這種事置若罔聞,有時,當場就會提出離丅婚。
先前,原以為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那樣的蠢事,當然,若不懼怕離丅婚,就另當别論了。
也許她從懷孕之初,就已拿定主意生下這個孩子。
隻要有一定的收入,即便離丅婚之後,她也并非撫養不了孩子。
而且,她丈夫興許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