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包括定時炸彈、無聲手槍和另外一種前所未聞的行刺辦法,其中有兩種是由白敬齋親自設計的。
早在多年以前,白敬齋了解到潛伏在重慶的某個重要神秘人物手中擁有幾種特殊的工具,比如“中蠱人”,他萬萬沒想到掌握那些東西的人就是其貌不揚的老頭兒石翁生。
白敬齋将自己的設想彙報給老蔣以後,老蔣十分賞識,老蔣是個注重結果的實用主義者,他見白敬齋的那些手段不光厲害,而且也實用可行,就痛快地批準了白敬齋的方案。
說是痛快,那是因為若是在一般情況下,就算老蔣十分賞識白敬齋的心機,也不一定會那麼辦,因為,老蔣得讓石翁生忍痛割愛、獻出他的寶貝們——比如“中蠱人”等等。
白敬齋想這樣運用“中蠱人”:在“中蠱人”身上裝上定時炸彈,國慶節那天,将這種人體定時炸彈通過内線關系安插在解放碑會場主席台附近,時間一到,讓它自行爆炸,這是白敬齋的第一個手段。
如果這個手段失敗,他還可以動用第二個手段,當然,第二個手段也必須事先準備好,屆時,随同第一個手段在現場待命,一旦發現人體定時炸彈不靈驗或者被查獲,馬上動用第二個手段。
另外一個刺殺手段是由黃飛虎設計的,那就是在解放碑會場上,由一位秘密殺手刺殺我中央首長。
梅花黨的秘密軍火庫被我公安人員連人帶物悉數一并破獲後,黃飛虎大受挫折,他躲進平安宮後,鑽入自己的秘室向老蔣彙報情況,梅花黨内除了石翁生,黃飛虎和白敬齋在平安宮内也都有自己的秘室,但彼此之間卻互不知曉。
老蔣聽說軍火庫連同不少梅花黨人一并被共黨拿下,急得暴跳如雷,他冷靜一下,隻好随機應變,讓黃飛虎用他手中掌握的十分有限的炸藥,在解放碑一帶安排破壞活動。
眼下,“光複之劍”計劃的重點,就是炸掉解放碑,刺殺中共領導人,老蔣随即調整情緒,讓随從通知黃飛虎務必确保這個重點破壞活動的成功。
黃飛虎接到老蔣最新指示,心中有一種預感:可能完成任務之後,老蔣不會太便宜了他,黃飛虎一想到這裡,便長歎一聲,他心裡開始為自己的後路盤算開了,他又想到了石翁生手中掌握的财寶。
黃飛虎盡管心有異念,但他也不敢公開抗命,該辦的事情他還得辦,他又把如何炸毀解放碑的計劃和刺殺我中央首長的方案再仔細斟酌了一下,檢查其中是否有破綻,如果不能把這些事情幹好了,他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眼中的能力、形象也可能因此受損。
活兒不管誰做,總是有人在看,不管為誰幹活兒,都要拿出本領給别人看。
黃飛虎想到這些,便放下思想包袱全身心地投入行動。
黃飛虎并不知道老雕所發生的事情,他以為老雕可能發生什麼意外了,老雕并不知道黃飛虎的這個藏身地點,這屬于他自己的最高機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告訴任何手下。
所以說,盡管老雕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音訊,黃飛虎也不曾為自己目前藏身之地的安全而擔憂,就算公安人員進了防空洞,未必能發現他藏在何處。
龍飛正在苦苦尋思黃飛虎蹤迹的時候,李副部長給他來了一份密電,密電中說,有一個梅花黨高級特務向我方秘密自首,他有重要情況報告,電文中,李副部長要龍飛與這位被我方取代号為“928”的秘密自首者取得聯系。
龍飛很興奮,在他苦于如何走下一步的時候,這個自首者的出現,無疑就像是黑暗中出現的光明,他興奮之後,随即産生了好奇,這人會是誰呢?
按照李副部長指示,龍飛到曾家岩周公館附近與“928”秘密會見。
這天,從早晨開始,山城濃霧彌漫,直到中午,大霧依然不散,人在霧中,恍若幻影。
約定時間到了,早在周公館門前等候來者的龍飛,看見一個頭戴黑色禮帽身披灰色風衣的人物出現了,那人頗有紳士派頭,他的手中,握着一份報紙,他走到周公館站前,背朝龍飛這邊,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
龍飛雖然一時沒有看清來者的面相,但憑借來者衣着特征,龍飛已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他悄然走近來者身邊,兩人背對背,相互對過暗号之後,終于接上了頭。
來者原來是伍登科。
伍登科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決定自首,但他生怕重慶公安系統内有内奸出賣他,便利用軍中關系接通了公安部領導的值班電話。
伍登科想結束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需要一個安全的生活。
伍登科提供的情報非常寶貴,這無疑加速了破案進程。
交談過後,龍飛有了主意:他籌劃着最後的收網計劃。
龍飛沒想到,自己會在此時得到白敬齋的消息。
伍登科雖說很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但他更明白,最可靠的安全環境是除卻一切危險的環境,所以,從他決定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