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好不容易又睡下去的時候,忽覺身邊動了一下,隻見媽媽已經迅捷地披衣下床。
客廳外面傳來大門被敲的聲音,那敲門聲異常急促,間雜着熟悉的喊叫聲:“梅芳,梅芳,快開門,我是小淩。
”
阿才頓時大醒,緊随梅芳身後,他生怕有什麼意外,暗中抄起仿真手槍。
門開了的時候,阿才見淩阿姨帶領幾個叔叔匆匆進門,她跟梅芳悄悄耳語一番,便引着那幾個叔叔往後院而去。
阿才心想,到底怎麼啦?他驚訝地拉着梅芳的衣襟,想問,又不敢,他隐約猜出,後院隔牆那邊可能有什麼不妙的事。
淩阿姨一人從後院返回來了,她又跟梅芳耳語了幾句,梅芳聽罷點點頭,回過身來,要阿才趕緊回屋睡覺。
“去,娃兒,大人有點事,聽見沒有,快回去睡覺。
”梅芳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種明顯的不安。
淩阿姨見阿才有點不情願,便朝他笑一笑,悄聲對阿才說:“你是個好孩子,會聽媽媽的話,對不?少先隊員同學。
”淩阿姨說到後面一句,對阿才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
阿才像是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他十分乖巧地退回卧室。
上了床,他無法合眼,心裡一直在想,淩阿姨他們半夜登門,在後院幹什麼呢?後院隔牆那邊,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他人如此關注?隔牆邊的那幾個老人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阿才家後院那邊緊挨着的小巷子裡,已經暗中布滿了我公安戰士。
孤樓上,正揣摩路明來意的陳勇,見路明朝他像往常一樣打着招呼,先是沖他點點頭,然後鼓勁加油般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突然就在這時,随同路明進來的兩位便衣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鉗制陳勇的左右膀,将他撲倒在地上,一副冰涼的手铐咔嚓一聲從身後将他的雙手反鎖在一起。
陳勇心想,完了,這回真的玩兒完了,他心有不甘,下意識地埋頭去咬自己的衣領,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富有經驗的路明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按住陳勇的頭發,将他的頭部揪了起來,阻止陳勇低頭用嘴巴接近衣領的動作,不讓他用牙齒去咬衣領上藏着的毒劑,及時遏制住了陳勇的服毒自殺動作。
一個潛藏在我公安内部的特務就這樣被路明制服了。
老雕正在揣摩附近孤樓奇怪信号的時候,忽見樓下阿才家院中的這邊牆根有幾條黑影在暗中窺探隔牆動靜,他頓時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他不由地看看其他方向,發現小巷深處似乎也有黑影悄悄晃動。
老雕完全明白了,今夜要出大事,他心裡開始暗暗叫苦,此時,發現金庫秘密的欣喜之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恐慌而引起的悲涼,他預感到,自己可能也是插翅難飛了。
怎麼辦呢?逃生要緊,可是,逃生之路又在哪兒?他反複看看四周,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關鍵時候不忘積極尋找最後一線機會,他想,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險境。
老雕又看見隔牆院内那三條黑影像鑽地一樣消失在牆角。
老雕心想,這下他們可能也完了,黃飛虎拿不到經費,沒有錢,怎麼辦?這回恐怕要出大事。
老雕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忽地猛拍一下自己的頭,他猛然想起,這閣樓不是還有臨街的窗戶嗎?他連忙悄聲過去,仔細一看,不妙!那窗戶下面的街道上,正停着幾部軍用吉普車,車旁邊有很多攜槍帶械的公安戰士。
老雕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天羅地網,老天爺啊,幫幫我吧!老雕近似絕望地仰首長歎,就在這時,他感覺一條黑影嗖地一下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閃身一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條奇怪的小黑影像是專門與他作對似的,猛地張嘴噬咬他的脖子,老雕臨危之際,頭腦還是有些清醒,但他不敢發出半聲叫喚,隻覺脖子一陣刺痛,馬上渾身就開始發熱,他頓覺四肢無力,癱倒在地上。
阿才仍未睡着,他忽聽天花闆方向轟地一聲,吓得他心驚肉跳,今夜,不知為何,他覺得一切聲息動靜都顯得那麼可怖。
梅芳已經上床,她看見阿才驚恐地往她懷中鑽,雖然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