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是誰,再聽到你一句話,保證你後悔做人。
”
龍鷹心中大訝,令羽怎忍得下這口氣,旋又想到令羽該是對什麼小佛爺頗有顧忌。
但他卻沒有任何顧慮,還對有人送上門來求之不得,現在他是魔種已結,隻欠催魔。
哈哈一笑道:“你的什麼小佛爺若想見龍某,就滾上來見老子,龍某立即交朋友給他看。
”
足音遠去,果然不敢哼半聲。
禦衛小曾冷笑道:“兔嵬子就是兔嵬子!”
另一禦衛小賈憤然道:“管他小佛爺三頭六臂,這麼欺上門來,頭子呵!我們怎能沒點表示?”
令羽喝罵道:“你們懂什麼?有勇無謀,像鷹爺便智勇兼備,現在他們上來又不是,不上來更不是,這叫主動盡在我手,明白嗎?”
龍鷹欣然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待會他們送上門來時,由我一個收拾他們。
”
衆人齊聲反對,群情洶湧。
令羽怕他弄不清楚情況,道:“這個小佛爺在神都有點名堂。
師父是僧王法明四大法駕弟子之一的羊舌冷。
他本身頗有家底,在星津橋附近開了所佛堂,修的是歡喜禅,與張氏兄弟過從甚密,更怕來惹事者中雜了張氏兄弟的手下,否則明知我們人強馬壯,豈敢公然挑釁?”
龍鷹仍想說服他,小馬雙目放光地瞪着窗外的天津橋,忘情嚷道:“我的小魔女來哩!”
再沒人有興趣去理什麼大佛爺小佛爺,包括令羽在内,個個争先恐後擁到廂房内的兩扇槅窗,往下望去。
龍鷹好奇心大起,透窗外望。
七、八騎出現天津橋上,催馬疾馳,逢車過車地朝酒樓的方向奔來。
帶頭的一騎是個彩衣少女,長得俏秀無倫,奪人心魄。
其他追在她馬後的,是六、七個一看便知是權貴子弟的年輕俊彥,怒馬鮮衣,意興飛揚,衆星拱月般轉眼随小魔女消失在下方視線之外。
衆人返回座位,仍是情緒高漲。
令羽笑道:“鷹爺勿要怪我們,這小嬌娘确可迷死人,是國老狄仁傑的麼女,豔壓全城,最愛找人比武,真敗在她手上的人為數不少,但假敗的肯定更多。
”
小馬雙手抱胸,裝出心迷神醉的誇張表情,夢呓般道:“若能與她真個銷魂,我甘願減壽十年。
”
另一人笑道:“減一百年也不行。
”
足音傳入耳内,其中一人足音特重,以掩蓋其他十多人的腳步聲。
龍鷹微笑道:“小佛爺來哩!”
令羽驚異地瞥他一眼,因直至這刻才聽到足音,道:“引他們進來,不要闖出門外。
”
衆禦衛點頭答應,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反是龍鷹有少許緊張,因為這是他首次主動出擊。
魔種絕不可以用任何武功或心法去形容,而是超乎任何武功的奇異力量和靈覺天機。
沒有招式,沒有成法,不囿限于任何武器的運用。
據向雨田所說,隻有把自己投身于生死立判的險境,不論單打獨鬥,又或以寡敵衆,始能晉入魔種的境界,你的武器不單是本身的力量,而是整個的環境。
那是人魔合一的戰術,在不斷的戰鬥下,魔種一點一滴地釋放出來,當魔種被催發至淋漓盡緻,催魔成魔,那時人和魔種将無分彼我,謂之小成。
來人伫立門外,其他人散往兩旁。
令羽打個手勢,衆衛紛紛起立,散往廂房各戰略位置,準備如敵人殺入廂房,來個迎頭痛擊,能當上武曌禦衛者,個個經千挑萬選、身經百戰,訓練有素,這種江湖硬仗,根本不放在心上。
隻餘龍鷹和令羽安坐原位。
一陣長笑聲在門外響起,然後笑聲倏止,重歸寂靜,仿似外面的人忽然消失了。
龍鷹雖仍看不到敵人,但對敵況卻是了如指掌,無有遺漏。
全身經脈氣勁澎湃,不宣洩出來,會比大戰連場更辛苦。
此際他心中再無絲毫顧慮,還興緻勃勃的希望能弄清楚現在的他厲害至何等程度。
一個铿锵含勁的聲音在門外不屑地道:“諸位禦衛大哥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小佛爺隻是慕名而來,向龍小弟請安問好,看他如何和我交朋友吧!”
廂房門終于打開。
一個身穿黃色袈裟,年輕英俊的和尚立在門外,雙手合十,雙目邪光閃爍,看都不看令羽,隻狠盯龍鷹。
龍鷹啞言笑道:“我交朋友的方式,假和尚你恐怕消受不起。
”
話剛說完,他像一溜煙般離桌欺到小佛爺身前,在他旁邊的令羽也看不到他如何完成離椅、起立等連串動作。
小佛爺臉色微變,他恁是了得,往旁閃開,龍鷹想也不想地闖出門外。
令羽等大叫不好時,門外廊道的激戰早全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