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靈骞道:“我心裡沒有迷宮,猜不出你的意思。
”吳越王妃道:“早先我追捕你,确實因為氣惱你一個初出道的小女孩,竟然敢和我作對。
不過呢,後來我知道你是蔣聽松晚年收的小弟子,就漸漸改了想法。
我發誓殺盡天台弟子,那是因為當初他們七個人對我不住……”說到這裡,她眼中泛出憎恨凄怨的寒光,“卻與你無關。
說起來你我還有香火之情,也許因為都是在天台山長大,性情也有相似之處……”
“呵,”蔣靈骞道,“要和你性情相似,算我倒黴!”
吳越王妃并不理會,續道:“你幾番幫着黃雲在、季秋谷這些人,我都放過了你。
其實是因為,我希望你能到我這邊來。
”這句話倒早在沈瑄和蔣靈骞的意料之中。
蔣靈骞冷笑道:“你覺得有可能麼?”吳越王妃笑道:“當然有可能!你離開錢世駿這不成器的家夥時,我就覺得有可能!蔣姑娘,莫要忘了,我們天台派的人武功太好,又不聽話,所以在那些自許名門正派的人眼裡,始終是邪魔外道。
你現在的處境不用我說,隻要你和沈大夫再回到江湖,勢必被那些正人君子亂刀分屍。
但我卻能保護你,讓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隻要你們為我效力。
嗯,沈大夫,你呢,隻要為我配解藥,我也會幫你療傷,讓你好好活下去。
”沈瑄道:“若是我倆不答應呢?”
吳越王妃道:“不用我再說吧?”沈瑄和蔣靈骞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蔣靈骞卻故意道:“可是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
吳越王妃道:“蔣姑娘,我若不想收服你,怎麼到現在也不沒收你的兵刃,還讓你住在這樣好的地方?我若不愛惜你,又怎會在去年十一月十四日千裡迢迢親自送解藥給你?當時雖說是為了邀請沈大夫,一半也是因為很不忍心看着你早早送命。
”
“什麼解藥?”蔣靈骞皺眉道,“那‘飛煙散’的解藥金魁銀甲丸不是湯慕龍給的麼,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咦,”吳越王妃詫異地瞧了沈瑄一眼,“沈大夫還不曾對你說過藥是怎麼來的麼?他怎麼這麼死心眼!解藥是我的,所以他為了從我這裡拿到解藥救你,自己到這地宮來住了一個多月,受了一身内傷。
他為你連性命都不要了呢!”蔣靈骞看看沈瑄的眼神,知道她所言不虛。
吳越王妃意味深長道:“我是可以救他,但他太不合作,甯死不給我配解藥。
現在你合作不合作呢?他眼下這個樣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沒有幾天可以活了?這樣有情有義的郎君,你忍心一天天看着他吐血,血盡而亡?”蔣靈骞傲然道:“我早就知道他要死!”沈瑄大吃一驚。
蔣靈骞道,“你以為我怕麼?”
吳越王妃顯然一時理解不了,反問道:“你不在乎他?”沈瑄道:“她當然在乎我。
隻不過,就算天下人都容我們不得,我們也決不會曲意逢迎你的!”
吳越王妃臉色大變,一池芙蓉變成滿地秋霜,半晌方道:“我懂你們的意思了。
可是我有辦法折磨你們,讓你們咫尺天涯,讓你們連死也别想在一處!”
蔣靈骞聽到這裡,不覺臉色微變。
吳越王妃忽而一笑:“不過那又何必!我最恨棒打鴛鴦的事。
今晚你倆就在一起,好好再商量一下吧!”
吳越王妃站起身來,緩緩向門外走去。
那扇石門再次打開。
蔣靈骞向沈瑄丢了個眼色,一大把金針朝吳越王妃背後飛去。
可吳越王妃一直小心提防,聽見身後微微風響,立即躍開,左袖一卷,将十幾枚繡骨金針盡數兜在袖裡。
蔣靈骞和沈瑄立刻退開幾步,長劍出鞘。
“我善待你們,你們卻下這樣的辣手!”吳越王妃怒道,“居然用了這麼一大把金針,多謝饋贈啦!”蔣靈骞道:“拿去好了,反正你也不會用。
我可不像你,不會使繡骨金針,就用敷了毒的鐵針來冒充!”她說這話,意在激怒吳越王妃。
沈瑄聽了,卻不由得心裡一動。
吳越王妃面色鐵青,雙掌一翻,分别向兩人頭頂扣下。
蔣靈骞迎上,劍刃沿着她的右臂斜劈。
沈瑄認得這是一招“天姥連天向天橫”,遂依樣去劈吳越王妃左臂。
吳越王妃既不能向左閃,也不能向右閃,隻得雙臂一沉,反手去擒二人手腕。
還未等她觸及衣袖,蔣靈骞早拉着沈瑄騰空而起,飛到石門之外。
就這樣逃了出來,未免太容易了。
兩人都覺得頗為意外。
吳越王妃返身沖出,雙掌作鷹爪狀,黝黑尖利,銳不可當。
蔣靈骞低聲道:“瑄哥哥,海客談瀛洲。
”沈瑄心領神會,剛才兩人同時使出夢遊劍法,逼得吳越王妃撤招。
這夢遊劍法雖然不像兩儀劍法一樣須雙人合使,但因其奇巧詭異,往往令人無法破解閃避,所以當兩個人同出一招時加倍地防不勝防。
沈瑄得了主意,劍交左手,與蔣靈骞一左一右,将“夢遊劍法”一招連一招地使出。
吳越王妃以前見蔣靈骞用過這天台派的頂級劍法,她的劍術造詣并不高超,仗着掌上有劇毒,可以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