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種絕學,不能夠輕敵,遂全神貫注,一劍一劍地挑開。
這瓊台劍陣設計得十分巧妙,旨在讓人顧此失彼。
大師兄的一劍直劈少年的面門,少年便不得不橫劍去封,這時另一人從背後掃他的下盤,料來他躲不過。
不想那少年将身一擰側了過去,手裡的枯枝粘住了大師兄的劍,順勢向左一帶,劍鋒竟向背後那人直刺去。
這劍陣端的是精妙缜密。
要想打亂,非得各個擊破不可!于是他遊走起來,如穿花繞樹一般,在七個人之間東挑一下,西帶一下。
果然劍陣又開始亂了起來,有幾個天台弟子身上也被枯枝狠狠戳了幾下。
然而,天台派以輕功見長,蹑空飛躍之技舉世無雙。
這個劍陣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長處,幾個弟子身形輕靈閃動變化莫測,往往少年剛剛挑亂一個人的步子,那人将身一縱,迅速變到另一個位置上;其他人見機而動,劍陣馬上換一個隊形,又圍了過來,令人目不暇接。
那少年本來劍法神妙,假如也展開輕功和他們追逐比拼,料來也能取勝。
然而他卻怕驚動懷中抱着的孩子,不敢行險,隻在劍陣中間突破。
久攻不下,漸漸焦躁起來。
少年忽然長嘯一聲,七個天台弟子不禁一愣,再看那少年,手中多了一柄青光閃閃的寶劍,劍身晶瑩剔透,在烈日下閃着神異的光芒。
大師兄滿臉憤懑,慘叫道:“居然,清絕劍居然到了你的手裡!”他仿佛變成了一頭發狂的野獸,向少年直撲過來,完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少年不願久戰,這才拿出利器來,不料黃師兄一見此劍,如此拼命。
饒是他閃得快,左臂上還是被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淋漓。
那嬰孩看見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少年心中火起,也顧不得什麼手下留情了。
須知他的劍法曾得異人真傳,四海之内,罕逢敵手。
隻見他兀立如山,見式破式,見招拆招,一口長劍,橫掃直擊,劈刺斬攔,竟是毫不退讓!人影晃動之間,隻見到清絕神劍的光芒如織如錯,光奪日月。
劍芒過處,碧血飛濺,伴随着嬰兒嘤甯的啼哭聲。
一場混戰之後,七個天台弟子都倒在了地下,被戳中了穴道爬起來不得。
原來那少年畢竟還是不願傷他們性命,隻是自己卻也傷得不輕,肩頭、膝蓋等處兀自汩汩地冒着鮮血,小腹上也被劃了一劍。
少年坐倒在地上,也顧不得看自己的傷,趕快哄着懷中的嬰兒停住哭聲,隻是擔心她被這場惡戰吓壞了。
天台大師兄倒在地上氣喘籲籲,動彈不得,忽然道:“約好了午時,你怎地現在才來?”
少年心中一驚,回過頭去,隻見一個黑衣的蒙面人不知何時悄然立在他身後。
那人身形是如此眼熟,少年盯着他的眼睛一看,詫道:“你……”
還在錯愕之間,那人忽然飛起一腳,将少年插在地上的清絕劍踢入了懸崖下深谷中,冷冷道:“你号稱天下第一劍客,但倘若不用劍,比得過我麼?”
天台大師兄見狀,猛撲了一下,似乎拼死也想抓回那把劍。
另一個弟子道:“師兄不可,那錦繡谷底下的花已經開了,險惡無比。
”
蒙面人的雙掌已向少年狠狠地劈下,少年閃身而過,喝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也和我作對?”
蒙面人冷笑道:“你難道不明白?”言語間幾十快掌又已劈下。
那人内力精湛,掌法精妙,點戳紮刺之間,俨然是一派高手。
少年失了寶劍,左手還抱着嬰兒,加之甫經惡戰筋疲力竭,一時間竟不是蒙面人的對手。
幾招之下就落了下風,他急中生智,右手變掌為劍,又把他神奇的劍法使将出來。
雖然一隻肉掌無法與寶劍相比,但身臨危境中發揮出來,居然也和蒙面人打成了平手。
蒙面人的功力遠在那幾個天台派弟子之上,本拟幾招之内拿下,沒想到少年重傷之下,尚可抵擋,不免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忽然身移步換,快若流星,一閃到少年左邊,竟然一指向孩子插去。
少年本應縱身躍出,可是他怕驚壞孩子,隻能平地一轉,身子輕飄飄拔起,搭着蒙面人的手指往上一拔。
蒙面人冷冷一笑,變指為掌,向少年拍去。
兩人雙掌一對,少年覺得胸口猛地一震,眼冒金星,幾乎嘔出血來。
他腳底搖晃,急向後退,忽然覺得手掌竟被對方牢牢吸住,抽也抽不回來。
兩人以内力相拼,慢慢地耗着。
少年在重壓之下漸漸不支,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
蒙面人冷笑道:“你隻顧鑽研劍術,不講内功修為,今日方知道壞處了吧?”少年這才明白過來,蒙面人這一次當真是要置他于死地。
正在生死之間,忽然聽到有人叫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