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下子亮了,從我手中接過羊皮卷軸打開。
隻見那羊皮卷的背面用金絲銀線繪着一個西洋美女的畫像。
那女子一手持長劍,一手敲戰鼓,背上長着一對天鵝翅膀,身上卻披着閃亮盔甲,雪白的頸子上系着雞心形的紅寶石墜子,體态窈窕、風姿妖娆。
我心裡暗自嘀咕:想不到這老頭兒還有這種愛好,說不準他便是看這畫上美女才順手牽羊。
這畫上之人雖看不清面容,但風度氣質,卻與勞拉有七八分相似,難不成……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驚,擡頭看了黃三一眼,正好見他也擡頭向我望來,目光閃爍。
我們雙目一對,便各自心知肚明,原來對方的腦子裡,卻也轉着與自己一樣的念頭呢!
“她是米撒特。
”勞拉指着畫像上的西洋美女說,“米撒特是英靈殿裡九名女武神之一,傳說中她是由沼澤地裡的迷霧化為人形,所以她體态輕盈,能夠飛行于天空中。
當戰争開始之後,她作為指引者将陣亡英雄帶入英靈殿。
她上前給入選者一吻,随後就将其亡靈引入英靈殿,同樣她還負責在沒有戰争的時候,服侍英靈殿中集結的衆勇士。
”
“真不要臉!”我與黃三同聲啐道,“跟陌生男子親親抱抱,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也配做仙女?”
勞拉無奈地搖頭苦笑:“親吻面頰在西方隻是一種正常禮節而已。
西方的風俗習慣與東方不同,你們來西方那麼久,還沒有習慣嗎?”
黃三義憤填膺地拍起桌子:“這個怎能習慣得了?勞拉小姐,這件事我可不能站在你這邊。
三綱五常禮義廉恥絕不能忘。
像西洋神話裡這個仙女,擱咱們中華上國,那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女啊,遲早要被鄉親父老浸了豬籠。
”
勞拉被我倆氣得無話可說,良久才道:“現今社會男女平等,我不和你們兩個大男子主義者一般見識,接下來看看後面還有什麼發現。
”
羊皮卷軸整個拉開,卻是通篇由簡單曲線構成的文字。
這種叫Rune的文字,由一些簡單線條組成,其後演化為26個字母,是早期的維京人所創,屬于極偏門的文字,便是一般考古學者和語言學家也未必認識。
幸好在通天塔内,我們三人誤打誤撞得到通曉列國語言之異能,這才能夠讀懂。
哪知一讀之後,我與勞拉、黃三不禁大失所望,原來這通篇文字,皆為贊頌維京人首任國王哈羅德的頌歌。
我在國内之時,原本就對古時某些儒家史官“為尊者諱”的做法大為反感,可這羊皮卷軸中所記錄的内容,竟然比之某些通篇謊言的史書還要荒謬得多。
諸如哈羅德王某年某地搏殺了山一樣高的巨狼啊,哈羅德王某月某日喝幹了一整湖的美酒啊,之類令正常人瞠目結舌的記述滿紙皆是。
末了還堂而皇之地寫道,在哈羅德王臨終之前,天空突然大放光明。
女武神從天而降,為了嘉獎哈羅德王之英勇,女武神為哈羅德王修建了隐秘的陵墓,并祝福他的屍體萬世不朽。
我強忍着惡心和翻胃,讀完通篇超級大話,終于在羊皮卷軸末尾,找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在隻有藍色和白色的天地,在冰與火交彙的地方,哈羅德的兒子們鑿沉載着國王屍體的巨舟,讓國王永世沉睡在無人能夠打擾的地方。
女武神賜予國王十名最勇敢的衛士,他們将殺死任何敢于打擾國王長眠的人……”
勞拉笑道:“看來哈羅德王的墓穴,是極其罕見的以沉舟為墓,怪不得胡老爺子對其産生了興趣。
”
勞拉的推測倒蠻符合胡春來的性格。
這位老爺子可謂是好學成癡,看到有奇特的墓葬就忍不住手癢心癢。
不過對于他是否能夠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