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稱号的人,在世界各地的教堂中,隻要亮明身份就可以得到幫助;而他們隻要不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歐洲諸國的警察局亦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
想不到“聖騎士”的名号居然這麼好使,就好比古時候的免死金牌一般,我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
斜眼看看一旁淡然微笑的卡特,一股怨氣又冒出來了:哼,這個洋鬼子同行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憑他也配當“聖騎士”?嗯,若是他和我一同被授予那“聖騎士”的稱号,我倒甯願不要,張爺我恥于和這樣的小人為伍。
接着保羅不再說話,帶着我們走入鐘樓之内,按下一個機關,整塊地面緩緩挪移,露出黑黝黝的大洞。
“這就是通往囚禁惡魔處的地道。
事實上這座巴黎聖母院,亦是為了用主的光輝鎮壓惡魔才建起來的。
我已經和聖母院聯絡好了,今天整座聖母院都将以内部維修的名義封閉,所以不會有遊客打擾我們的探險。
”
我眉毛一跳,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如此重要的地方,想必通道也隻有這麼一個。
那麼那些所謂惡魔的追随者,又怎麼能夠潛入藏屍洞阻攔我們呢?”
保羅神父神情黯然:“自這藏匿惡魔屍體的密洞建成後數百年來,的确隻有這麼一個出口。
但是我們并不知道,惡魔的追随者們花費了無數時間和金錢,悄悄地通過地下水渠打通了一條地道與藏屍洞相連。
若不是藏屍洞外設下的禁制擋住他們,他們也許已經把惡魔救走了。
1886年,有一夥年輕人在地下世界遊玩時,誤打誤撞地闖進了藏屍洞。
他們中大部分人都被惡魔追随者殺死,唯一活着的那個荷蘭人受到驚吓,等到跑出來後已經變得半瘋了。
而我們也因此了解了惡魔追随者的陰謀,費了許多力氣才将隧道的另一入口封閉。
不過仍有部分惡魔追随者還躲藏在藏屍洞裡,随時可能會襲擊我們。
”
胡春來道:“三四十年過去了,那些人被困在地下,也早該死了,還怕他們做什麼?”
保羅正色道:“我說過,那些人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或許他們仍舊活着也說不定。
而達林勳爵的遇難,從另一個角度印證了我的擔憂。
此外,我還必須提醒你們,現在你們要退出還來得及。
因為根據記載,那惡魔雖陷入永恒長眠,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依然強大。
我所說的那名僥幸逃生的年輕人,最後在無盡的恐懼中變瘋,在一處麥田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
卡特極有風度地微笑說道:“冒險就像血液一樣溶入我的生命,我是不會退卻的。
”保羅滿意地點點頭,又看看我們。
勞拉堅決地搖搖頭:“我的父親還在那裡,即使他死了,我一樣要找到他的屍體。
對了,那個逃生的年輕人叫什麼名字?聖心會沒有給予他任何補償嗎?”
保羅猶豫了一下,從嘴裡吐出一個名字,然後苦笑着道:“惡魔給予他的恐懼太過強烈,任何醫藥都無法治療他心靈上的創傷,而我們也不能夠把這件事公諸于世,所以聖心會隻好用另一種辦法獎勵他的貢獻。
那人雖然擁有無與倫比的天分,但若是沒有聖心會的暗中幫助,他也不可能在他死前八年突然擁有名望。
而在他死後,更是成為了後印象派畫風的代表人物之一。
”
勞拉和卡特一起呆住了。
勞拉喃喃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到了巴黎之後,畫風變得明亮鮮豔,又那麼的震撼人心而富有想象力。
怪不得他會精神錯亂,以至于割下自己的耳朵,怪不得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光會住進精神療養院。
原來是他見到了惡魔之後,對生命的熱愛和對惡魔的恐懼兩種激烈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這才促使他成為一名偉大的畫家。
”
卡特聳聳肩:“我在想如果我們遇到了那惡魔,會不會也如他一樣,畫出七幅《向日葵》來,要知道那幾幅畫現在可是價值連城哪。
”
保羅神父淡淡地說:“在繪畫領域,擁有天才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需要世人的賞識。
若沒有聖心會的會員們在各種場合對他的作品贊頌推薦,他也不可能成為這麼有名望的畫家。
我們的這種做法,至少滿足了他成為名畫師的願望,也算對得起他的貢獻了。
”
他們三人打着啞謎,我與黃三、胡春來聽得糊裡糊塗,根本就不知所雲。
保羅心急着要完成任務,打斷了卡特與勞拉繼續發表感慨,領着我們順階梯慢慢走下了藏屍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