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警惕,腰部一折,使出個後鐵闆橋,那鋒利的彎刀幾乎是貼着我的鼻尖擦過,幾縷發絲亦被他削落。
寒光迸閃!怪獸腳下一蹬,跨過兩丈距離,醋缽大的拳頭向我猛擊過來。
我避無可避,大喝一聲,無奈下舉起右掌迎去,“砰”一掌擊在怪獸拳頭之上,掌風氣勁以拳掌交接處為中心,四下溢開,一時間船艙内積蓄了千萬年的塵土喧嚣飛揚,迷人眼睛。
這下子我可吃了大虧啦!似金鐘罩、摔碑手這等外家頂尖功夫,運勁時需要大口呼吸,以喉間迫發出特異聲音來配合出掌揮拳,如不這樣就容易受内傷。
我這麼一吸氣,塵土立時飛進喉管,止不住大聲咳嗽起來,内息頓時就為之一岔。
怪獸借機攻來,一拳擊打在我胸腹間,我立時口噴鮮血向後跌退。
及至站穩時,已後退了十餘步,退到船艙之外。
勞拉與黃三大驚,同時迎上,卻怎奈技不如人。
黃三一腳便被怪獸踢飛七八丈,頭撞在船桅上暈死過去;勞拉多支撐了幾招,連連後退,被迫出艙室來到甲闆,最後亦被怪獸一掌印在肩頭,負傷而退。
肯先生心膽俱喪,站都站不住了,四肢着地向外爬。
豈料怪獸手長腳長,一步跨到他身後,十指如利刃般破胸而入,掏出血淋淋的心髒,大口咀嚼起來。
紅色的血液順着怪獸嘴角流下,端的是無比恐怖。
我大怒:“好個怪獸,我們當你是心頭肉,你卻當我們是紅燒肉。
你張爺爺我今日要破殺戒了!”眼角餘光,見怪獸剛剛擲出的彎刀正釘在身旁甲闆上。
握住刀把奮力一拔,彎刀已在手中。
我也不起身,屈膝翻滾過去,彎刀橫掃怪獸下三路。
血光四濺,怪獸雙腿經脈被我同時割斷,傷處深可見骨。
他哪裡還能夠站得住,帶着一聲慘嚎仰跌在地。
我翻身騎上怪獸,高舉彎刀狠狠刺下,怪獸身子一偏,彎刀“嗤”地一下刺中他左肩頭。
要說那怪獸着實悍勇,連受重傷之後,居然還勉力擡起完好的右臂,捏向我的喉結,企圖捏碎我喉骨。
我手上用勁抓住彎刀一攪,他登時痛得渾身抽搐,手也松了開來。
趁怪獸痛不欲生之時,我一雙鐵掌接連拍在他胸上,胸骨碎裂聲連串爆響,怪獸七竅噴出血沫,斷骨刺入他五髒六腑,顯然再也活不成了。
便在此時,異變又生!
整個海盜王陵,突然大放光明,陰暗的地底陵墓變得有若白晝,有七彩光華流轉不休。
我悚然大驚,轉身四望,這才發現光線竟是由鑲嵌在墓壁上的水晶發出的。
勞拉捂着肩膀艱難站起,勉強一笑:“冰島深秋初冬季節常有極光,想來是天空中的極光照亮夜幕,被水晶反射了進來。
倒不是有什麼機關發動了。
”
我這才安下心,正待說話,突然見勞拉不自覺捂住了嘴,滿臉驚懼。
我下意識地急轉身,隻瞟了一眼,腦袋嗡的一聲,頭皮霎時開始發麻。
死去千年的海盜王,雙目圓睜,瞳中射出兩道白光。
白光照耀中,所有怪獸的屍體像蒸發掉一樣,全數奇異地消失不見。
那兩道光束慢慢糾結在一起,如陀螺般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像是一個小型的龍卷風暴。
我拉着勞拉的手逐步後退,目光卻仿佛被吸住了似的挪不開,眼睜睜看着更加奇異的事情在我們眼前發生。
疾轉的龍卷風突然凝實,結成團白色光雲,越擴越大。
光雲中有一個朦胧影像,像是女子剪影,體态妖娆,在雲中舞動遊走。
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光雲已經将我倆團團包裹住,白光中忽然爆起七彩漣漪,赤橙黃綠青藍紫等諸般顔色交替變幻,不由自主地,我和勞拉邁開腳步,向前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