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大驚,正想沖過去看個究竟,我拎住他的脖子往後一丢,大聲道:“我去救人,你們都别動!”
我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老爺子身邊,伸手去拉他。
就在我的手碰觸到胡老爺子身體的那一刹那,一股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同時我耳邊響起了一陣陣尖銳、凄楚的長笑聲,就好像幾千幾萬名惡鬼包圍住我,發出刺耳的号叫。
可我的身體卻又像被夢魇住了一樣,對外面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還聽得見勞拉、黃三焦急呼喚我的聲音,但身子卻僵直着一動也不能動。
我勉強凝起幾分力量,在舌尖上用力一咬,強烈的痛楚令我精神一振,稍稍回複幾分神智。
轉頭見胡春來仍是陷于那可怕的夢魇糾纏之中,情急下我鼓舞意志舌綻春雷,“呔”地大喝一聲,使出了“獅子吼”的内家功夫。
胡春來身形一震,終于掙脫了夢魇的糾纏。
與此同時,我們頭頂上突然響起無數振翅之聲,不時有東西擊打到我的頭臉上。
我用手電筒照去,這才發現這長長的走道頂端,竟倒吊着無數身形巨大的蝙蝠。
這些蝙蝠與我見過的蝙蝠全然不同,雙翼張開時竟有一尺來長,前肢極粗極壯,腦袋也特别大,模樣極是可怖。
蝙蝠生性畏火怕光,被我用電筒一照,立即四下亂飛起來。
突然有幾隻暈頭暈腦地向我直撞過來。
我一時沒在意,竟然被它撞得倒翻了一個筋鬥趴在地上,防毒面具的玻璃罩也被撞碎了,刺得我兩頰鮮血淋漓。
我大叫一聲,心中慌亂,也不知眼睛有沒有被刺傷,翻個身抽出腰間的匣子炮,順手在大腿上蹭開扳機,一擡手便是一梭子彈向頭頂掃射出去。
我這麼一開火,胡春來、勞拉等人也反應過來,或舞動繩镖、或舉槍射擊,一道道彈幕交織成死神的火網,向那些蝙蝠籠罩過去。
過了五六分鐘,蝙蝠振翅的聲音逐漸平息,槍聲亦緩了下來。
我這才感覺到臉上熱辣辣的疼痛,爬起身,見一地都是那異形蝙蝠的屍體,偶有幾隻中槍未死的還在地上撲扇翅膀拼命掙紮。
過了許久,我才止住大口大口的喘息,問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勞拉彎下腰,用槍管将一隻蝙蝠的屍體撥弄了半晌,驚訝地說道:“這是愛爾蘭古堡蝠,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種生物存在于世!”
接着,勞拉又詳細向我們解釋這種蝙蝠的來曆。
愛爾蘭古堡蝠,又名殺人蝠,十六世紀時在愛爾蘭一處古堡被一名生物學家發現,因此得名。
衆所周知,蝙蝠其實都是睜眼瞎,之所以能夠在黑暗中自如飛行,是因為它們能夠發射超聲波用以定位。
而愛爾蘭古堡蝠發射出來的超聲波卻不同于一般蝙蝠,它們發射出來的超聲波能夠在一定範圍内形成類似磁暴一樣的力場,刺激到動物的腦垂體,使之産生幻覺,進而誘發心髒病猝死。
也正因為如此,這種危害性極大的蝙蝠被人大肆捕殺,到了十七世紀中葉便已滅絕,想不到在巴黎地底居然還有數千隻之多。
胡春來脫下防毒面具,狠狠地在一隻死蝙蝠的身上踹了一腳,道:“慚愧慚愧,老夫這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今天卻差點栽在這些瞎眼畜牲手下。
”
我們三人正在研究大蝙蝠的屍體,猛聽得身後的保羅神父突然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尖叫,接着黃三也慘叫了一聲。
我們急急回頭看去,正好看見卡特将黃三打倒在地,一隻手臂扼住保羅神父的喉,另一隻手則拿着槍對準我們。
“卡特,你想幹什麼?”勞拉急急将槍口對準了卡特。
卡特微微一笑:“不幹什麼,隻是不想與你們一起送死而已。
”
我怒罵道:“好你個卡特,我早看出你是個反骨仔,隻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快就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來。
快快放了神父,張爺我饒你不死。
”
卡特咯咯輕笑,直視着我的目光,搖了搖頭:“你們中國人真好騙,保羅神父對你們隐瞞了那麼多事情,你們居然還要救他。
你要不信,你便問問保羅神父,他嘴裡口口聲聲稱呼為‘惡魔’的那個家夥,究竟是誰。
”
見我們把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臉上,保羅神父漲紅了臉,也不知是被卡特勒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