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啞巴打聽了劉家大院的方向就開始跑。
啞巴的奔跑速度很快,一會兒汗就浸濕了啞巴的衣服,他估計自己跑出了十幾裡地。
到了才知道這是一個大戶人家。
啞巴使勁兒拍打大門,出來的人不允許他進去,啞巴啊啊地叫,人家呀呀地推,啞巴氣得要命,這是天大的事情呀,這些下人可真是沒有頭腦。
啞巴拿出了信給人家看,這才帶他進院子。
過了兩道院子,才到了主人住的房子。
下人還不讓啞巴進,示意他站在門檐下。
啞巴啊啊地叫,表示不滿,楊忠山也是個人物呀,他也是進進出出濟南府的大人物,那裡的人沒有這麼對待啞巴的。
片刻下人出來,拉着啞巴進去,啞巴感覺到了下人溫暖的手,這還差不多。
啞巴看到一個細高個的書生,竟然有楊忠山身上的那股子清瘦之氣。
書生問:“楊大哥如何,可好?”
啞巴比劃着,那意思是楊忠山很好。
可是書生好像看不明白,不過,都不打緊,啞巴的任務是把信送到,催他去羅山的金頂。
書生接過信,還不忘了請啞巴落座,可是啞巴奔跑了一路,身上全是土。
書生又請啞巴喝茶,仆人把茶端過來,啞巴一口吞下去,燙着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咳嗽,書生又親自給他倒水讓他喝。
啞巴心裡好感激,大戶人家的主子可不像那些仆人一副霸氣的樣子,人家主子可是面善呢。
書生認真地看完信,安排下人給啞巴弄吃的,他自己要起程。
他說話做事一闆一眼的,完全不像那個武把式,看完信喜歡拍桌子,雖然他家的桌子比武把式家裡的多。
更讓啞巴念好的是他給啞巴安排吃喝。
書生安排妥當,牽馬出發。
啞巴在另外的房間吃飯,總之,啞巴喜歡在這樣的人家消磨一會兒時光。
人家還給他準備了馬,那意思是讓馬馱着他回去。
可是,啞巴是個仆人,他不好意思騎馬,他本是一個下人,怎麼有資格勞累人家的牲口呢?啞巴希望給這戶人家留個好印象。
啞巴用食完畢就往回返,估摸着自己能夠在晌午之前趕回去,楊忠山與兩個朋友或許已經結束了交談。
但是,那個晌午,必定成為啞巴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從此他的生活天翻地覆,因為,他到了金頂之後,他沒有見到楊忠山,更沒有見到那兩個人。
更讓啞巴感覺自己失職的是,有人見到了楊忠山,确切地說見到了停止呼吸的楊忠山在金頂之下的山溝裡。
發現楊忠山的人是勘測隊的成員。
啞巴以仆人的身份去看楊忠山,眼前的是他的主人嗎,已經面目全非。
人們說,楊忠山可能從金頂上跳下來摔死了!
啞巴懊悔極了,如果他不吃書生提供的吃食,如果他騎馬趕回來,或許他還能見着主人楊忠山。
這次變故對于啞巴的打擊特别大,他在金頂下癡呆了半天,直到晚上回到帳篷裡,這才發現楊忠山的其他東西被翻了個遍。
啞巴忽然想起楊忠山的話,勘測隊裡有外國人的走狗,他們随時會撲咬楊忠山和啞巴。
從那一刻開始,啞巴忽然明白,以前他與楊忠山兩個人共同承擔的恐懼,現在必須由他一個人承擔,他已經成了楊忠山的一種延續。
起先他對于這種具有悲壯意義的繼承有一些懵懂的自豪,但是很快這種自豪被巨大的恐懼壓倒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回避地與一筆巨大的、富可敵國的财富關聯到一起了,被一個秘密捆綁住了,那個秘密就是——龍脈圖。
從那時開始,啞巴便深信,金咒肯定是存在的。
啞巴不能确定,金咒會如何對待他,會不會也讓他像楊忠山一樣,死于非命?
啞巴坐在那裡,像一塊木頭,本來他就是一個沉默的人,現在更像一個死人,勘測隊的其他人知道他是啞巴,并不指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那兩張地圖呢?啞巴噌地站起來,雙眼機警地觀察勘測隊的人。
勘測隊的其他人還在尋找,希望得到楊忠山留下的線索。
有人從灰堆裡找到了紙片,有人迅速拿出地圖,在自己的地圖上标繪。
啞巴想,楊忠山一定是不希望勘測隊的人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才把地圖燒了。
但是,龍脈圖哪去了?但願是楊忠山收起來了,難道楊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