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劉家大院裡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杜管家好像剛剛從外面回來,招呼着大家收拾院子裡的祭品,準備明日到山裡進行祭拜。
由于進山祭拜需要吹鼓手,看樣子,杜管家就是去安排這些事情了。
他進了裡院,忙個不停,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
劉愛生來到院子裡,杜管家上前來謙卑地彙報:“老爺,明天去祭山,都準備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的?”
劉愛生點點頭,說沒有什麼。
後來他看看天色,索性去後院看看大兒媳。
劉牧國正在屋裡照看媳婦,陽明子道長已經給開了方子,藥抓回來了,媳婦已經喝了,正在睡覺。
劉牧國聽到了他父親在門口的咳嗽聲,起身來到門口,看到劉愛生站在門口,說:“爹,您進來吧,不礙事,院子裡冷。
”
劉愛生遲疑了一下,進門,問:“你娘來看過了沒有?”劉牧國說:“看過了,她回屋裡求菩薩去了。
”
劉愛生點點頭,說:“我看一眼。
”劉牧國給爹掀開帳子,劉愛生看到大媳婦正在昏睡,臉色蒼白,不忍心,歎口氣說:“老大呀,爹對不住你。
”
劉牧國不吭聲,覺得話裡有話,跟在劉愛生的身後。
他們來到廳裡,劉牧國壯着膽問:“爹,我媳婦她說瘋話的時候,說咱家跟金子有關系,遭了報應。
”
劉愛生苦笑了,說:“你是老大,家裡的事情要多擔待着,晚上不要亂走,我有事找你。
”
劉牧國有些莫明其妙,不知他爹有什麼事情。
看看門外,天已經擦黑了。
劉牧之帶着兩個人回來,從大院的小門進來,直接去了堂屋。
這兩人一大一小。
大人是一個中年男人,有四十多歲;小的是一個小男孩,有七八歲的樣子。
劉愛生在堂屋裡等着,見到了這兩人,對劉牧之說:“你先去叫一下你娘,再去叫一下你哥和大嫂。
”
劉牧之問:“大嫂也來?”劉愛生點點頭。
劉牧之從他的表情上知道事關重大。
劉愛生領着一大一小兩人進了密室。
密室的北牆,擺了一個香案,劉愛生取出一個牌位,上寫劉氏祖宗,劉愛生跪下,磕了三個頭,念道:“祖上呀,求您保佑我劉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劉愛生念完,轉過身,竟然對着那個中年人磕頭,那人慌亂地跪下,說:“老爺,使不得,你這是折我的壽。
”
劉愛生說:“孩子他表叔,我給您磕頭了,一定要保住劉家的這根苗。
”
那人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
劉愛生轉身從櫃裡拿出一個包,裡面有幾塊碎金子,劉愛生說:“這是給您和孩子的。
”那中年人點頭收好,拉過孩子,說:“小龍,快叫爺爺。
”
沒有想到那孩子不開口,隻看着劉愛生,此時中年人把一塊芝麻糖遞進劉愛生的手裡,劉愛生接過芝麻糖遞給小龍,小孩接過糖,不情願地喊:“爺爺……”
劉愛生再也忍不住,兩眼全是淚,蹲在孩子面前,答應着,伸出手來摸孩子的腦袋,可是,小龍一扭身跑了,咬着芝麻糖,打量屋裡的擺設,明顯,他已經開始适應了屋裡的環境,不是那麼生分了。
正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打開了,劉母和劉牧國夫婦進來了。
那個男孩正從供桌下鑽出來,被進來的大人吓住了,站在那裡不動。
老太太本是一個沉穩之人,一看那孩子,便張大了嘴,捂着胸口,說不出話……
劉牧國自然是有些木然,并沒有想到什麼。
隻是大奶奶,似乎一下子靈光了,突然走上前來,叫:“他是我的寶兒,他是我的寶兒。
”
那孩子噔噔地跑到書桌那邊,躲開了大奶奶的手,他跑起來像一朵花亂顫,惹人喜愛。
“爹,這是怎麼回事?”劉牧國問。
劉愛生原本是躲開了衆人诘問的眼神,這回他清了一下嗓子,瞬間恢複了平日的威嚴,說:“老大,他是你的兒子,咱們劉家的骨肉。
”
表面上看,劉牧國是一個機警的人,但是,涉及他後代的問題,他變得是那麼地遲鈍,他像生了鏽的鎖無論如何解不開打死的結,他吃驚地看着那個調皮的男孩在屋裡亂竄。
而女人,這個時候卻機敏與直接,她擋住了孩子,要與孩子說話,這時,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大奶奶,他叫小龍。
”
大奶奶便喊:“小龍快過來,我是你媽。
”她說了兩句,臉上全是淚。
劉愛生對老太太說:“你們到外面去吧,我和老大說幾句話。
”
中年人帶着孩子來到外面的堂屋,老太太和大奶奶跟出來,劉牧之正在外面守着。
密室裡留下了老大劉牧國,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疑問,不過,他隐約感覺到,一定與劉家的秘密有關系。
“爹,你有什麼事情,就講吧。
”他垂手站立。
劉愛生說:“二十年前,我們劉家接觸了一個秘密,這并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劉家會有滅門之災。
”
劉牧國似乎不怕滅門之災,更關心是什麼秘密,問:“爹,是不是跟黃金有關系?也就是流傳的那個龍脈圖?”
劉愛生無奈地歎口氣,并不回答這個問題,卻感慨道:“都是凡人,誰也不能免俗呀。
牧國,你是劉家的長子,你要傳宗接代,這是比萬貫家财更重要的,劉家要是從你這裡斷了香火,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你一定要保住性命,保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