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炮仗,在大門口,在院子裡,一會兒砰地響一下,他們的口袋裡裝了炒熟的花生,邊吃邊放,還動辄吓唬大人或同齡人,把鞭炮往人堆裡扔。
不過,這不打緊,大人們也借機與小孩快樂一把。
除非他們把鞭炮扔進牲口圈裡,長工會過來呵斥幾句,因為,受了驚吓的驢,叫起來很嘹亮,比較惹人讨厭。
劉愛生把事情安排下去,一會兒,廚房裡煙氣騰騰,熱鬧起來。
一個漂亮的女學生過來,喊:“爹,我大哥回來了。
”這女學生,看起來二十剛出頭,是劉愛生的女兒,排行老三,叫劉牧棟,是一個男孩子的名字,這其中有緣由,以後再說。
劉愛生的大兒子,叫劉牧國。
他已經回到劉家大院,帶了一個跟班的,個子挺高,幹淨利索。
他先到了堂屋,不見他爹,便坐下來等着。
一會兒,劉愛生的腳步聲近了,劉牧國快步迎出去,叫:“爹,這麼大冷的天,你不用操持了,讓他們下人去辦得了。
”
劉愛生說:“我不操持不行的,你是長子,天天在外面跑,還跑什麼生意呀,咱家這些祖業還不夠嗎?”
劉牧國說:“不是的,我這不就想在外面看看嗎,總不能一輩子老是待在這個院子裡吧。
”
劉愛生看着劉牧國帶的夥計,問:“他是誰?”
劉牧國:“說是個幫手。
”劉愛生說:“看起來像是練過把式的。
”劉牧國笑而不語。
這時,劉牧棟回來了,原來她去廚房拿了幾個小點心,邊吃邊說:“大哥,他們做的可真好吃。
”
劉愛生說:“我說你這個丫頭,怎麼到青島讀了幾天書,一點兒婦道人家的樣子沒有了,坐要有坐相,吃要有吃相,不能這麼邊走邊吃,要飯的才這麼邊走邊吃。
”
劉牧棟笑了,過來扶劉愛生,一副讨好的表情。
劉愛生坐了,說:“老二該回來了。
”又對劉牧國說:“你先看看你媳婦吧,還有你娘,給你的夥計安排個住的,讓三兒在這陪我說幾句話。
”劉牧國施了禮,去後面的院子。
劉牧棟問:“爹,你這次怎麼搞得這麼大排場?”
劉愛生不說話,想了半天,歎了一口氣,說:“二十年了,總得祭典一下。
”
劉牧棟不懂,問:“什麼事情二十年了?您祭典什麼?”
劉愛生沒有回答,卻聽到外面的聲音:“劉老爺,看來您安排得差不多了。
”
劉愛生站起來,隻見一個道長站在門口,連忙請他進來。
那道長有六十多,頭發卻不曾白,精神很好,手裡拿了一個拂塵。
劉愛生請道長入座,又對劉牧棟說:“三兒,你回房間吧,爹有事情與道長說幾句。
”
劉牧棟很不高興地出去了。
劉愛生按了書架上的一個花瓶,兩個櫃子向兩邊滑開,閃出一個門洞,二人進了密室。
兩人稍坐,劉愛生問陽明子:“道長您看最近天相如何?”
陽明子搖搖頭說:“二十年大限已到,天機難料,但這殺機已臨。
”
劉愛生說:“道長,無論如何,請你再幫我劉家一次。
”說着,他深深地行禮。
陽明子扶起劉愛生,說:“成敗乃天意,我定然盡力而為。
”
劉愛生小心地問:“道長,金咒到底是什麼?我劉家堂堂正正,不怕金咒的。
”
陽明子一臉的忌諱,為難地說:“天機,天機,無解,無解。
”看來他有意地回避。
劉愛生看一眼陽明子,臉上盡是無奈,無限的恐懼從他的内心升起。
劉愛生歎了一口氣,說:“也許是命吧,牧之的命苦啊,恐怕就不好說的。
都是這龍脈圖搞的。
”
道長搖了搖頭說:“我們的所作,都是為了芸芸衆生。
”
正在這時,他聽見外面人有喊話,他估計是二兒子劉牧之回來了。
劉愛生起身,用眼看着道長,充滿祈求,道長點點頭,但不說話,又搖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