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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盈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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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搔頭。

     “我還擔心找不到你們,西安府好大啊……”她左右看看:“啊,燕大哥呢?他去了哪兒?” 荊裂收起笑容。

     童靜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永遠精力旺盛又愛笑的荊大哥,會露出這樣落寞的樣子。

     樊宗蹲在那條窄巷裡,檢視梁四躺在地上的屍身。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人叫梁四。

    但在“麟門客棧”的對街,他就察覺這個人行藏很奇怪。

     樊宗一直都在客棧對面的市集角落處,監看“麟門客棧”那幹武林人士有何動靜。

    西安城實在太大,又不确定姚掌門是不是在城裡,他和三個駐西安的“首蛇道”弟子無法靠自己找出其下落,于是決定主力窺視這些敵人的動向。

     樊宗穿成一個客商的模樣,兵器都藏在包袱裡,以免引起那些敵人的注意。

     這天在“麟門客棧”出入的人很多,奇怪的人物也不少。

    他就見過有幾名打扮奇特的男女進去。

    不久後其中一對男女又離開了。

    這二人雖然可疑,但行色并不匆忙,看來并沒有任務在身,樊宗也就打消了跟蹤的念頭。

     ——假如樊宗知道那個男的,正是“武當獵人”,決定肯定不一樣。

     接着他就見到這個梁四進去和出來的樣子。

    明顯行徑閃縮,盡量不想引人注目,而且表情緊張。

     果然,不一會兒又有兩個武人出來,遠遠地吊着他——樊宗分辨得出,他們是本地“鎮西镖行”的镖師。

    而“首蛇道”的同門早已打探到,“鎮西镖行”的大當家、心意門人顔清桐,正是這次各派武者聚會的主人家。

     ——很可疑。

     于是樊宗決定跟着去打探。

    光天化日之下,他當然不能施展輕功,隻能如常人般,在後面不顯眼地跟蹤着。

     這梁四一直走到城東,進了一條後巷就消失了。

    那兩名镖師則在巷口對面守着。

    樊宗更加肯定這些人有古怪,就在遠處耐心等候。

     過了好一陣子,梁四又再出現,再次走在大街上。

    他的樣子更鬼祟,不時都回頭看,兩名镖師跟蹤得更小心,離得梁四更遠。

    樊宗要不被其中一方發現也變得困難,隻好拖遠了距離,變成隻看得見兩個镖師,看不見梁四。

     走了好一段路,忽然看見那兩名镖師快步上前,還好像從衣袍底下掏出些什麼藏在手臂内側。

     樊宗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要阻止事情發生,大概也來得及的。

    以他負責守備武當山的武功造詣,對付這兩個尋常镖師,比應付兩隻小蟲還要容易。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想冒險暴露武當弟子已經到了西安這個事實。

     于是當他進入這無人窄巷時,看見的已經是梁四的屍體。

     直覺告訴這個“首蛇道”的精銳弟子,此事極不尋常。

    他努力翻找梁四的衣服——當然小心避免觸及他頸項流出的鮮血——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什麼也沒發現,樊宗很是苦惱。

     然後他留意到:梁四左手的尾指,留着長長的尖指甲。

    上面好像粘着些黃色的東西。

     樊宗拿起那隻手,仔細看看。

    指甲内藏着一些殘餘的粉末。

     他把那尾指湊近鼻子,輕輕嗅一嗅。

    然後急皺眉頭,馬上把那隻手猛力甩開。

     “毒!” 樊宗雖未拼湊出整個事情,但已經清楚感覺到不祥。

     他全神回想剛才梁四曾經停留過的地方。

     身為“首蛇道”精英,其中一項本領,就是要對環境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他想起來了。

     ——一個臨街而挂的大招牌,迎着風徐徐擺動。

    上面寫着三個大字: “盈花館” 再不是顧忌的時候了。

    樊宗全力展開“梯雲縱”輕功,那螳螂般的瘦長身軀,踏一踏巷道的牆壁就翻上屋頂。

    他同時已經将那插滿短飛劍的皮帶,從包袱裡抽出來,迅速挂在身上。

     他足不停步,無聲越過一重又一重的屋瓦,直線奔往城東的方向。

     梁四的屍體,仍然遺在那窄巷裡,開始漸漸變涼。

     他絕不會是今天西安府裡唯一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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