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槍頭,搠進其中一個仇敵的身體。
荊裂瞧瞧他半垂在地的大槍,忽然有靈感出現。
“前輩,待會兒要借你的勁。
”他悄聲說,左手一邊拔出鳥首短刀。
孫無月不明荊裂所指,但知道他必然想到了某種戰術。
這時孫無月看見,荊裂伸足在大槍上輕輕踏了一踏。
孫無月恍然。
“那麼就靠你了。
”
荊裂隻是微笑。
江雲瀾和石弘其實也在思考怎樣作戰。
——始終是混戰對我們最有利。
兩人隔遠相視一眼,點點頭,同時拔腿沖向巷中央三人。
荊裂咬牙。
——就賭這一招!
“後面!”荊裂朝虎玲蘭呼喝,自己則沖向前面的江雲瀾。
虎玲蘭早就準備着,隻聽荊裂一聲決定,也就提起野太刀,迎斬後方的石弘!
孫無月同時單臂舉起大槍,似乎是要向前與荊裂夾攻江雲瀾。
江雲瀾奔跑着,右劍架在鐵爪上,準備以一對二。
荊裂擎左右雙刀,正要率先跟江雲瀾交戰,卻突然急煞步,轉身向後跑跳。
他後方的孫無月已經架起大槍。
江雲瀾追擊背轉的荊裂。
荊裂這一躍,竟然跳上了孫無月的槍杆!
孫無月有如單手拿釣竿,右臂猛地扯起,大槍往上高揚。
荊裂以槍杆作踏闆,充分借助孫無月這槍的勁力,從槍杆上跳躍而出,身體飛向石弘!
這一記跳躍,集合了荊裂本人的腿力、孫無月的臂勁、大槍杆本身的彈力,荊裂的身體有如攻城大炮射出的石彈,以極驚人的速度與力量,眨眼已飛到石弘身前!
石弘本來還準備以單把鴛鴦钺對抗虎玲蘭的大刀,怎料荊裂如此後發先至,倉猝間不及閃避,就把鴛鴦钺舉起,迎向這飛射而來的“獵人”。
荊裂在半空中乘着猛勢,右手砍出雁翎刀,狠狠擊在鴛鴦钺上!
一交鋒之間,石弘隻感手臂傳來極震撼的巨力。
莫說他未學“太極”。
就算會,這種反常的力量他也不可能卸去。
石弘的肩肘關節無法抵得住這種力度,同時收折,荊裂的雁翎刀壓在鴛鴦钺上,硬生生就把鴛鴦钺的刃鋒,壓得插進石弘自己的胸膛!
同時虎玲蘭趁這時機,把野太刀的斬勢半途向下一引,斜斜将石弘的左腿齊膝砍斷!
荊裂餘勢未止,把石弘的身體撲倒地上。
荊裂跨騎着石弘腰身,左手鳥首短刀順勢往下猛刺。
血泉冒升。
武當派“兵鴉道”弟子石弘的輝煌戰績,就在今夜擊殺兩個峨嵋武者之後戛然終結了。
一夜之間折損三名“兵鴉道”弟子。
這是武當派過去未嘗的恥辱。
而這個恥辱,是在自己領導之下發生的——江雲瀾入武當山門二十三年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沮喪。
——假如死了這麼多人,卻連“獵人”的頭顱也帶不回去,我還有何面目再穿這“兵鴉道”的黑衣?
江雲瀾此刻眼裡隻有荊裂。
他左爪往旁一伸,鐵爪的五根指頭插入巷道牆壁;左臂再發力一拉,身體以那鐵爪為軸,淩空飛起,如秤砣般向前蕩去,其追擊的去勢陡然加快了一倍。
江雲瀾一蕩出,左爪就放開了牆壁,身體如箭飛射!
荊裂剛才那一記跳躍沖擊極耗氣力,加上他本身就有傷,殺了石弘後,回不過那口氣來,站起轉身略為緩慢。
江雲瀾的古長劍,已在半空中蓄勢待發。
——下一刻将要洞穿荊裂的背項。
孫無月看在眼裡。
這時他最接近江雲瀾。
——荊老弟!
孫無月知道再運用大槍肯定來不及。
他棄掉槍杆徒手沖上,右手以峨嵋“大雁悲手”,一掌印向江雲瀾腰側。
就算平日神充氣足,這等接近戰鬥,孫無月也絕非江雲瀾的對手。
——又礙着我!
江雲瀾憤怒得切齒,長劍一旋轉,就把孫無月打來的手掌絞斷,劍勢接着順刺,貫穿孫無月的右胸!
“前輩!”荊裂哀呼。
哪知孫無月早無生念,已斷掌的右臂抱着江雲瀾腰身,把自己的身體緊緊拉前,長劍從他背後突出。
孫無月身材不高,這一拉抱,頭頂剛好碰在江雲瀾面門,撞得他一陣暈眩。
“快殺他!”孫無月吐血呼喊。
那口熱血都噴在江雲瀾胸口上。
荊裂猛地把左手的鳥首短刀擲出,飛向江雲瀾頭部。
江雲瀾被孫無月抱着,限制了移動,隻能側頭閃避。
回旋飛來的刀刃,險險從他左額擦過,帶出一抹鮮血。
“斬他……”孫無月的聲音已經微弱。
“……連同我……一起斬掉……”
孫無月眼看已勢難救活。
就算救活了,一個雙手俱廢的槍術名家,隻有比死更難受。
眼前的确是殺死武當高手江雲瀾的最佳時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