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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牙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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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子在峨嵋山四十幾年,有生之年可不想親眼看見,峨嵋派打開大門迎接一幹外人來作主!我一怒之下,也就走了。

    ” 孫無月說着,怒容又變成失望。

    “這些年來,門派裡由我親手調練的弟子沒上百也有七八十個……可是這一走,跟着我的就隻有兒子媳婦,還有……”他摸摸柳人彥的頭。

    “兩個最小的弟子,人彥和他的哥哥柳人英——他現正在城東的客棧那一頭,監視武當派的舉動。

    ”孫無月歎息。

    “我隻好認命,不懂得教——教不出多少個有出息的家夥。

    ” 孫無月那身軀雖矮小,站在牆頭上的姿态,卻令人感覺到很巨大的存在。

    可是風一卷過,吹動他那花斑白發,漸斜的夕陽映在那張滿是深刻皺紋的臉上,又顯露出無比的落寞。

     荊裂瞧着這位前輩名宿,竟臨到老年才被門派離棄,很是感觸。

     荊裂回想起:從福建那片面朝無際大海的灘頭開始,展開這場“追逐武當”的旅程,途中遇過許多同樣遭武當滅門的殘餘弟子。

    他邀請每一個加入他的旅途。

    結果至今隻有燕橫一個。

     “擁有共同志向的人,即使隻得一個也足夠。

    ”荊裂感歎地說。

     原本消沉的孫無月一聽這句話,年老的眼睛頓時一亮。

    那裡面還有未燃盡的烈火。

     “不客氣說,貴派的餘掌門,太傻了。

    ”荊裂又說。

    “武當派已經擺開了姿态,明說着,求的是‘天下無敵’四個大字。

    那就是要當武林的霸主。

    君王的龍床,豈會多容一人睡覺?要與武當結盟,那是一廂情願。

    ” “荊兄……”柳人彥插口問:“你剛才說親眼看見青城派如何給打敗。

    那武當副掌門葉辰淵……武功如何?” 荊裂沉默了一會兒。

    四個峨嵋武者都凝視着他。

     “我實在是非常幸運。

    ”荊裂終于開口。

    “要不是有何自聖掌門,我才沒機會看見葉辰淵武功修為的底子。

    ” 孫千斤動容。

    這話出在一個剛打敗了他的人之口,自然分量十足。

    “他……功力真有這麼深?……” 孫無月則早就有個大概。

    何自聖還未接任掌門的青年時代,孫無月已經跟他認識,雖非深交,卻見過他早年一次和峨嵋弟子交流時所用的劍技。

    孫無月對于何自聖的修為何等高超,心裡有個底;葉辰淵能夠單挑擊殺他,自然也是個可怕人物。

     荊裂一邊呷着酒,一邊講述他親眼所見葉、何那一場高手比拼。

    當說到何自聖因為眼疾而中劍那結果時,峨嵋四人都不禁頓足歎息。

     聽完後,孫無月更是臉色煞白。

     荊裂接着又說出,他目睹青城派的劍士,如何被武當“兵鴉道”弟子屠殺的情景,聽得他們心寒。

    餘輕雲更激動得捂住嘴巴,但并沒哭出來。

     “我不明白……”柳人彥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武當派會變得這麼強?” 孫無月撫須。

    “詳細的我倒不清楚。

    但這肯定跟他們殲滅物移教有莫大關系。

    也許公孫清當年打敗物移教後,搶得了許多邪派武功的奧秘,将之糅合武當原來的正派武功,至有如此威力。

    ” “所謂邪派武功是怎樣的?”他兒子問。

     “以我所知,物移教有各種殘害身體和施用藥物,以迅速催谷功力的邪門法子。

    ”孫無月皺着白眉說。

    “而且他們調練弟子的方式非常殘酷,過程裡死傷不少。

    但他們人人信奉邪神,以為即使殘廢死亡,也是向神明奉獻,因而前仆後繼地投入犧牲,非常可怕。

    ” “我不同意。

    ”荊裂卻說。

    “我認為武道沒有正邪之分。

    武者隻有弱、強和更強。

    ” “修煉卻自傷其身,那不是正道。

    ”孫無月搖頭。

     荊裂指一指獨眼的孫千斤。

    “孫兄傷了這隻眼睛,我猜也不是天生的吧?” “這不可相提并論。

    ”孫無月堅持。

     “武道就是生死之道。

    哪個武者不用身體性命來賭?”荊裂撫一撫臂上那些新傷。

    “而且我看,所謂邪功的威力也給誇大了。

    不然當年的鐵青子,不能帶着三十幾個武當劍士,就把物移教總壇夷平。

    ” “也許像爹說的,那邪功在混合了武當原有的正派武功後,他們今日才這樣厲害。

    ”孫千斤說。

     “我想也許是有一些幫助。

    ”荊裂點頭。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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