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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英雄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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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達頭顱右側被猛擊,一擺蕩間,左邊又撞在巷道的牆壁上,連磚石都撞裂了。

    他登時眼耳口鼻都溢出鮮血,跟柳人彥的屍體一同崩倒,那雙劍兀自留在柳人彥身上。

     正和荊裂與虎玲蘭惡鬥的江雲瀾,看見孫無月竟然單臂都使得動這大槍,甚感意外。

    因為自己計算錯誤,又折了一名“兵鴉道”門人,江雲瀾很後悔剛才沒趁機向孫無月再加一劍。

     他心中一亂,加上荊裂和虎玲蘭兩人刀法配合得越來越好,終被逼得後退。

    荊裂二人怕孫無月再遇險,也不追擊,亦退到他身旁,前後戒備着江雲瀾和石弘。

     兔起鵲落的死鬥。

    不過十幾次呼吸的時間,對戰的人數迅速減成三對二。

     武者間的淘汰,何等殘酷。

     童靜沒有完全看清,那到底是怎樣發生的。

     她隻看見,頭頂上方閃過一抹光芒。

     然後,有幾段斷去的粗繩落在她身上。

     當她把繩子撥去的同時,聽見許多弓弦彈動的聲音。

    她本能地閉着眼在面前揮劍。

     ——我……要死了嗎?…… 沒有。

     兩道大盛的光華,在她前方旋轉。

    有的箭掠過了。

    有的遇上那兩團光,箭折墜落。

     然後是一條前沖的身影,帶着那兩道光芒,瞬間沖殺入弓箭手群中。

     慘叫。

    血花。

    弓折。

    弦斷。

     在那身影和光芒掠過下,二十幾個馬牌幫的弓箭手,就如遇上鐮刀的禾杆,成排地紛紛倒下。

     童靜看見,原本躲在弓箭手最後頭的蔡天壽,被驚吓得就地跪倒;也看見蔡昆沒理會兒子,轉身就向花園旁的房子奔逃。

     當最後一個弓箭手都倒下後,那躍動的身影方才靜止。

     燕橫,左右手握着“雌雄龍虎劍”,矗立在蔡天壽眼前不足四尺處。

    他一身藍衣沾滿點點血花。

    頭發散亂,左邊臉因為中毒已發黑微腫,左眼充血眯成一線。

     猶如從地獄回來。

     蔡天壽膝下地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饒命!不是我,是我爹——” 還未說完,“虎辟”那寬厚的短刃,已經洞穿蔡天壽的心髒。

     蔡昆還在跑,連一眼也沒有回頭看死去的兒子。

     燕橫再次拔步。

    三步助跑,接着身體向前高高躍起。

     那空中擊刺“龍棘”的動作,竟然正是當日師父何自聖所使的“雌雄龍虎劍法”絕技:“穹蒼破”——燕橫在半失神的狀态之下,身體自然使出這記隻看過一次的劍招。

     速度、力量、氣勢,都跟師父差得很遠。

    也沒有龍飛九天的“借相”出現。

     但那神态,與何自聖很像。

     這刺劍的結果,當然不用說了。

     燕橫着地後,一腿踹飛蔡昆的屍體,把“龍棘”拔離。

    他把劍往旁略一揮動,灑出血花。

     青城寶物,金光四射,殺不沾血。

     燕橫意識不清,仍握着雙劍站在原地。

     倒地的那些弓箭手,一個個掙紮呻吟。

    他們并沒被殺,但都受着重傷,有幾個還斷手折足。

     燕橫回頭掃視花園四周一眼。

    後面的廳堂仍在焚燒。

    他眼神迷茫,好像記不起自己身在何地。

     但這一眼,卻令花園内所有拿長矛和拉繩網的馬牌幫漢子心驚膽顫。

    他們同時丢下手上東西,沒命似地湧往正門方向奔逃。

    受傷的弓箭手裡有還能跑的,也加入逃亡的行列。

     童靜沒理會他們。

    她隻凝視着這個形如惡鬼的青城少年劍士。

     她的眼神裡,混雜着畏懼與敬慕。

     ——用劍,原來是要這樣的。

     終于燕橫雙膝一軟,身體倒下。

     童靜及時上前扶住了他。

     燕橫雙目反白,失神昏迷。

     ——這就是燕橫初踏江湖的第一場戰績:為了一家不認識的人,孤身仗劍,摧毀了成都府的第二大幫會。

     荊裂正在苦思。

     此刻巷道中的戰況,表面上他這邊仍占三對二的人數優勢。

    但孫無月一臂已重創,荊裂自己和虎玲蘭也滿身是傷,總體戰力比不上這兩個毫發未損的武當強手。

     他綜合自己過往無數比鬥的經驗,要在短時間内想出最有把握的戰法。

     第一,要令江雲瀾和石弘兩人繼續在巷道兩頭分開。

    假若他們合流,更難應付。

     第二,必定要集中力量,先擊殺其中一人。

    混戰毫無勝算。

     問題是:這兩點簡直完全矛盾。

    既要分隔兩人,就要分兵跟他們各自纏鬥,根本無法集合三人之力…… 雙方的五人,不期然各自瞧了瞧已經倒地的同伴,心中默禱。

     ——保佑我們,取得這場勝利。

     家破人亡的孫無月,臉容有如寒冰。

    他已是無所罣礙。

    左臂和胸口的傷也都沒有感覺。

    他暗下調息,将意念貫注在一條右臂。

     他隻想着唯一的念頭:怎樣用這最後僅餘的氣力,把那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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