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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生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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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整天僅有無聊相伴。

    林山石心想等參加完這個鶴宗十大高手的比試,拿到少林的鐵鑲玉牌,就回家多招三兩個弟子耕田算了。

    反正所謂的江湖也就這麼回事。

    但内心深處總有些落落寡歡。

    翌日,會天大雨,在一間古廟避雨,林山石終于碰見兩個江湖客,都是練家子,彼此一眼就看得出功底。

    有道是人不親藝親,憋壞了的林山石終于見到武林中人,自然異常高興。

    這兩人也很随和,彼此交談些武林轶事,很快熟悉了起來。

    坐在荒廟的木坎裡,三人一邊談論功夫,一邊分食些酒肉。

    盡管雨已停了,天将黑了,都不忍離去。

     這兩人,一個号做君子劍白栾,一個号做揚州孤刀馬季。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本是萬籁俱寂時,可兩三個練家子,志趣相投,言語相洽,偎着這紅泥小酒爐,卻都心裡暖暖的。

    白栾道:“我們萍水相逢,又一見如故。

    林兄這般又要遠走,這人海茫茫,不知何日能見,若不嫌棄,不如結拜成弟兄如何?” 馬季摟着林山石的脖子,搶過林手裡喝了一半的酒杯,什麼話都不說,一飲而盡。

     林山石見馬季摟着自己,喝自己喝過的酒,忽生了一種肝膽相照、行走江湖的豪氣。

    他本是豪爽落拓之人,又初出江湖,如何不從?于是熱血沸騰道:“這樣甚好。

    ” 白栾熱情道:“我倆都是添弟會的。

    我是白扇,也就是軍師。

    馬老弟是紅棍,掌管會中軍紀。

    不如你也加盟我會吧,我們都在會中有些地位,憑林大哥的功夫,不怕做不出一番功業來!” 林山石剛要答應,馬上警惕道:“這個會是幹什麼的?不會是白蓮教吧?” 白栾冷哼一聲道:“白蓮教算個屁?我們才是真正有前程的大派,專門替天行道,行俠仗義。

    現正準備在閩地招兵買馬,不出幾年,就要成為天下人人敬仰的武林第一大派。

    ”馬季拿出一張名簿來,封面就寫着“添弟會”三個大字。

     林山石一聽這個名字,添弟會,添弟會,我不就是想給希娣添個弟弟嗎?這名就透着喜慶。

    再聽說這不是鬧得很兇的白蓮教,便有八分想入會了。

    又聽見替天行道這四個字,好像先祖的血脈在跳動,倒有九分想入了。

     林山石是謹慎之人,又問道:“真的和白蓮教沒有關系?加入這個會,能不能給自己添個兒子,我就想給女兒添個弟弟啊。

    ” 白馬兩人面面相觑。

     白栾道:“别說添個弟弟了,等我們萬雲龍大哥大事一成,就算是要千百個美人,都給林兄生孩子又有何難?但大丈夫功業未成,還是不要太好女色——白蓮教?他們邪教而已,他們教主居然規定教衆生病了都不許尋醫覓藥,這等喪盡天良的貨色怎敢跟萬雲龍大哥相提并論?” 林山石雖未聽過萬雲龍的名字,但見這兩人光彩照人,又不是邪教,聞言心喜,當場拜了兄弟,在添弟會名薄裡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栾道:“既已入會,就是會中兄弟。

    添弟會又叫天地會,天父地母,剩下都是兄弟姊妹。

    你暫時還隻是新丁會衆,幫内叫草鞋。

    待我報禀大哥之後,以林兄的功夫自然很快提拔,從草鞋到香主也就是立幾次功的事。

    你也可以發展下線,下線越多,地位越高。

    有幾點還要提醒林兄,吾近日夜觀天象,兇兆不斷。

    看如今仿若四海升平,其實隻是金玉其外,裡面早已潛流湧動。

    尤其這福建之地,是鄭王爺經營多年的地方,又是耿精忠這前明叛将的侵占之地,各種勢力都殘留着,犬牙交錯。

    我想不日之間必有異動,前些日子這八閩大地,就已有預兆。

    ” 林山石聽得一驚一乍,衷心欽佩道:“白老弟還懂天文?” 白栾不說話,拿出一把扇子,大冬天揮開扇了扇,他仰望星空語重心長道:“君從漳州來,應知漳州事。

    可知前些日子,出了件天大異事?好好一座岸芷山突然自己起火了,火焰三丈多高,一時綠山變成彤色,山灰覆蓋了半個城池。

    荒山自火,可不就是天生異象嗎?這不是大亂的預兆嗎?”馬季點了點,信服地看着軍師。

     林山石聞言啞然,表情古怪,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栾見山石被吓住了,将扇子啪地收了起來。

    走上前道:“吾夜觀天象,又遍查奇經數術,曰‘天生異象,必有妖孽’!亂世出英雄,也正是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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