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有足夠聽話的女奴享用。
”
黎知府咽了口口水,道:“嗯——我們當官的不能隻顧自己,還是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下面縣的水庫也修一修,要是黎民吃不飽肚子,我們孔子門生心存不忍啊。
”周通判點頭稱是,心道:滾你娘的球。
林山石和阮如梅坐在酒桌上,一壺米酒,一盤花生米,四個油餅,覺得這才叫生活。
林山石道:“先生救了我,又害苦了我,這盛名壓得我好累。
”
阮如梅道:“盛名什麼,本來就是我們吹出來的,你覺得累是因為你還沒看透,沒放下。
你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撿了個錢包,就拿着。
好歹你算是個有真功夫的。
我見的世面多了,那些當世大俠,其實大半還不如你。
不少都花着銀子找我們編故事哩。
”
林山石道:“還有此事?我的故事還是停了吧。
林某無能,但不願做個騙子,再編下去都實在沒譜了。
”
阮如梅道:“沒譜才正好顯出老夫的本事——說書的事你不懂,不假還有誰看?明兒最後一場,劇本都寫好了,不講太浪費。
”
林山石喝了一口酒笑道:“不會又是打東瀛人吧。
還一人打敗九大忍者——真不知道你們這群人的腦子是怎樣長的。
”
阮如梅道:“這次不打倭寇,講的是林山石勇鬥荷蘭鬼畜,跟着鄭王爺手下大将萬雲龍,在海船上勇鬥西洋武士、收複海島失土的故事。
”
林山石:“前明國王爺?還是算了吧——我聽着都膽戰心驚。
”
阮如梅哈哈大笑道:“如今你是當朝一品的丈人,在這小小的漳州城裡,不用這麼膽戰心驚。
說實話你女婿不倒,靖南王不倒,就算犯點忌諱這小地方誰又能拿你怎麼樣?若是你女婿倒了,耿家倒了,你當你小心謹慎就沒人找你麻煩了?實話同你講吧,這出新戲是你朋友花了大價錢請我做的,我已經收了訂金了,不講是不成的。
”
林山石道:“我的朋友?聽說阮先生包個場要三十兩銀子了,我沒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啊?”
阮如梅哈哈一笑,拍拍手道:“出來吧。
”
隻見兩個漢子從屏風裡走了出來,其中一位儒雅地一揮扇子道:“林兄,小廟一别甚是挂念,今日終于又見到。
真是天佑炎黃,生生不息。
”
林山石見是此兩人,腦袋劇烈疼痛起來。
隻好站起回了一禮,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白栾、馬季齊聲大笑。
白栾道:“這滿清鞑子倒是送給林兄揚名立萬的機會;如今大江以南,說起少林宗師林山石,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阮如梅也哈哈大笑:“世事如棋局局新,多少事機緣巧合看起來如同神話,可就偏偏發生了。
”
馬季摟着他道:“林兄可知道,你能出來,一是阮先生大造輿情,二是我們天地會兄弟不分晝夜到處傳誦,否則茶樓哪能爆滿,又哪能惹得民怨四起,讓鞑子狗官不好下手?後來我們還曾組織劫獄,萬幸沒有太大傷亡,但也重傷了五個兄弟。
後來你女兒又嫁了這麼硬的夫婿,你就出來得更順理成章了。
我們萬雲龍大哥可器重你了,派我倆來接兄弟去總壇高溪庵共商大事,隻怕這香主之位是少不了林兄的了。
”
林山石道:“你們真的反清複明?”
白栾與馬季對望一眼,白栾道:“木楊城内真威風,萬丈旗杆透身紅,清朝人複歸明主,扯起大旗皆當徒。
”
林山石耷拉着腦袋,小時候聽村中老人道:這世上最難吃的面,就是情面。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白栾興奮道:“林兄,你還記得我曾說過岸芷山突然起火的事吧?那是老天給出的兆頭,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想來從沒有哪個異族能一統中原超過百年。
當年蒙古據說占地萬裡,在中華也就幾十年國祚。
這天下有血性的漢人,誰又真的心甘情願做奴隸?若沒此兆頭就罷了,既有此兆,我們天地會就是要幹出番事業來!”
林山石聞言,也覺得心中有個角落在沸騰,他也對這麼多漢人對着那麼點滿人點頭哈腰很不滿意,雖然從沒想過可以反抗。
白栾又道:“也是蒼天有眼,送給我們這樣一個民望甚高的少林兄弟,林兄還有一個女兒嫁到了鞑子的心髒裡。
這就等于孫悟空進了鐵扇公主的肚子中,滿清還活得長嗎?”
林山石聽到他們居然把自己女兒也算計進去了,也不管自己女兒同意與否,安全與否,突生反感,便說道:“當年入會,卻不知會鬧出這麼多是是非非。
我隻是個不成器的武夫,隻想過些安分日子,這江湖恩怨,大是大非,真不願參與。
隻想女兒平平安安,百姓有安生飯吃,還望白老弟去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