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豈能輪到番外小國女人指手劃腳?側福晉你要恃洋自重可就錯上加錯了,天朝上國幾千年文明,豈會在乎這西洋小國。
你讀書不精,才滿腦子胡思亂想,自然不知道‘食不厭精,脍不厭細’的道理。
吃肉必須切得方方正正,吃菜必須是上等的食材。
吃乃人生第一樁大事,馬虎了,那是丢了讀書人的體面。
人倫不存,乾坤跌倒。
這是聖人不允許的!那比餓死多少人都要壞。
這也是朱老夫子的存天理,滅人欲。
”
林芷彤真想一掌把他劈了,又覺得這樣做不妥,解決不了事情,還連累了耿聚忠,便拉着費迪南德道:“告辭,姓顔的,叫你兩聲先生,是本女俠做得最錯的事,以後别跟我假仁假義。
”
費迪南德氣得哭了,林芷彤道:“西洋姐姐你别哭,你那個上帝會傷心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朝廷官員是一群騙子,百姓是一群傻子。
明明快餓死了,為何不沖進來搶糧?繁神侯府的角色,就是讓傻子更傻點,這樣騙子就能騙久點。
老百姓就隻能靠自己,不能靠别人賞賜,有能力賞賜的十有八九都是壞人。
我就覺得我家老爺爺林沖去梁山去得太晚,後來梁山招安我的肺都氣破了。
今晚我再去找隻老鼠,跟着找到糧倉的位置。
我去把它劫了。
”
費迪南德搖搖頭道:“沒用的。
我就知道糧倉在哪裡,但那是個高高的懸空倉庫。
倉庫和地面沒有樓梯,又有家丁、惡犬把守。
除非有人能不用他們的梯子,飛到糧倉上面去。
否則,怎麼都會被阻止。
”
林芷彤道:“懸空倉庫有多高?”
費迪南德道:“有兩丈。
”
林芷彤道:“兩丈算個屁。
你去找些饑民在外等着,讓饑民弄走惡犬,狗肉也是一道好菜。
看我躍上去放糧。
”
費迪南德道:“狗肉就不要吃了吧,阿門。
”
林芷彤道:“狗肉要放花椒才好吃,阿門。
”
顔雨秋正和國子監的幾個教授、祭酒閑聊,他們準備以繁神侯府的名義研究一個新的學術問題——“孔子三月不知肉味”,這個肉到底是豬肉還是羊肉,抑或是牛肉。
這研究經費自然找禮部要。
忽然聽家丁道:“不好了,不好了。
糧倉被劫了!”
顔雨秋一腳踢開跪着捶腿的丫鬟,罵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劫繁神侯府的糧倉!再說沒有梯子,賊怎麼上去的?”
家丁道:“是側福晉,帶着一群饑民。
側福晉飛了上去,打開了倉庫,往下面抛糧食。
災民都稱她為菩薩。
”
顔雨秋咬着牙坐在太師椅上,揮揮手道:“打出告示,就說是繁神侯府請側福晉放糧的。
糧食盡管放,我也早有此意。
”心裡道:林芷彤,你欺人太甚。
我和你丈夫也不過是同朝為官,無非是你夫君官大半級而已,竟這般仗勢欺人。
手伸到我家糧倉了。
你耿家不好惹,我繁神侯府就好欺負?何況耿精忠還造反了,不信你丈夫在京城日子好過。
于是又給天子寫密折,表示不處理側福晉,自己就辭掉繁神侯之位。
又給福建的學生寫密信,讓他們查查姓林的來頭。
林芷彤和費迪南德終于被提前接走了。
費迪南德道:“妹妹你真像我們天主教徒,有信仰有力量,還有愛。
你願意入會嗎?”
林芷彤咬着蘿蔔道:“就是那個阿門來,阿門去的。
算了,我跟他不熟,就跟姐姐你熟。
我還是信觀音菩薩好了,但行好事,其他不論。
”
費迪南德道:“行善就好,不管什麼教,都該讓别人好好活着,否則就是邪教了。
隻是太可惜了。
否則我們就可以一起在教會裡研究天文學、數學、醫學、希臘哲學的。
我保證那是另一個世界,比這要講道理和邏輯的世界。
”
林芷彤道:“你還是可以教我啊。
你還懂醫學,真了不起。
數學就是算數吧?我也會啊,基本上算賬我都懂,小時候家裡的醬油都是我打的。
”
費迪南德道:“我們的醫學跟你們不一樣。
這數學也不僅是算數,還包括幾何學等。
我的師父就靠着幾何學,幫大清皇帝做了很多紅衣大炮。
這樣才站住腳的。
”
林芷彤好奇心起,又覺路上無聊。
就跟着費迪南德學了幾日的幾何。
林芷彤天資聰慧,費迪南德又循循善誘,不久林芷彤便弄清了好多個公式。
林芷彤道:“你别說你的這些東西實在多了——三角形最穩定,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那本女俠打架的時候若馬步站成三角形狀,手總放在身體最中間,拳、掌也隻攻擊直線,豈不是攻防都很有優勢。
”想到這兒,自己呆了呆,覺得回太師府要好好試一試。
費迪南德笑道:“你真是個武呆子。
妹妹有時覺得,你真不像這個國度的女人,你太獨立了。
至于打架什麼的,我真是不懂得。
看你飛上倉庫,真是神奇。
我想也許是功夫給了你不一樣的勇敢吧?”
林芷彤正想吹噓幾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