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彤笑嘻嘻地道:“不行,你沒有闾丘師兄帥,看起來又不踏實。
這樣好不好,等我問過闾丘丹逸了,他要是不要我,我再看看能不能跟你吧?”
徐精呆住了,感覺心被火燒起來了,猛拍樹幹,苦笑着對芷彤道:“你這說的什麼話?”
林芷彤好像完全沒發現徐精臉色變了,道:“闾丘師兄是比你好一些,功夫好,家世好,臉又白,學問當然也比你這才上了兩年蒙學的好;不過你也有你的好處,可以陪我瞎鬧。
不像闾丘師兄,整天都是一些功名啊、報國啊、出人頭地的想法,看着有些累。
”
徐精急道:“對,闾丘是讀書人,家裡規矩多,你要是真嫁過去了,每天都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你要是生不了兒子啊,他家又那麼有聲望,他一定會找一群小妾的。
”
林芷彤努着嘴道:“他敢!我把她們一個個弄死。
”
徐精一陣好笑,倒也輕松起來,覺得怎麼看林芷彤都不像能嫁到書香人家的人,心裡倒生出幾絲從容來。
他跟林芷彤并肩走在芳草叢生的小道上,林芷彤一邊打着蝴蝶,一邊問道:“猴子,你覺得闾丘喜歡我嗎?”
徐精心存哀怨,口裡仍淡淡地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肯縱容你的男人,就算他能容,他爹也容不下吧。
像你這種整天打打殺殺,放火燒山的主,最好不要嫁這樣的大戶人家。
你性子太強,也别找這樣老子天下第一的人。
”
林芷彤停住了身子,道:“如果我給你做了婆姨,你會逼着我裹腳嗎?”
徐精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按照鄉俗,中上以上的人家的閨女,那自然都要裹腳的。
但像他這樣的小戶人家,為了幫家裡幹農活,不裹腳的也不足為奇。
這時他自然隻想讨師妹歡喜,果斷道:“不會!我就喜歡你這天足。
”
林芷彤笑道:“那,你會陪我闖蕩江湖嗎?”
徐精道:“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我們做白鶴雙俠。
”
林芷彤疑惑地望着他,道:“娘說我經常闖禍,如果我闖禍了,你會跑掉嗎?你會打我嗎?”
徐精氣鼓鼓地道:“有福同享,有難同擔。
女人闖了禍,男人就跑掉,那還叫什麼男人?我又怎麼可能會打你呢?”
林芷彤道:“那也對,你也打不過我。
”她擡頭望見草叢裡兩隻野馬正在厮磨,又問道:“師哥,你說到底怎樣生孩子啊?”
徐精腦袋一片空白,見林芷彤直剌剌地望着他,不似開玩笑,道:“女人吃了男人的口水,就會生出孩子來。
”
林芷彤愣了會,道:“哦,好髒。
我累了,你也躺着睡會吧。
”徐精跟師妹玩從小鬧慣了,就并排睡在草地裡,心中一片安甯。
望着師妹略微隆起的衣衫,又覺得心裡此起彼伏。
遠處有澗水聲,飛走的斑鸠在渚上“關關”地叫着,叫得人心煩意亂。
林芷彤轉身眨着大眼睛道:“師兄,你錯了,你是不懂的。
這事我懂,生孩子應該是男人在上面,像練卧虎功一樣前後動着。
我見爹爹練過。
”
徐精顫抖着手,一個大男人居然在早春汗濕了衣襟。
他猛地抓住了芷彤的手指,芷彤也不由地臉紅了,隻在一瞬間,她意識到她和他好像不是小孩了,這些話說了不怎麼好,但卻也覺得說不出的刺激美妙,不願意把手松開了。
徐精慢慢地把手放到林芷彤衣衫上,林芷彤覺得一陣怪怪地酥麻,吓得連忙把師兄的手拂開了。
徐精把手縮了回去。
林芷彤望着他道:“好奇怪啊!你再來摸一下。
”
徐精聞言全身撲了過去,林芷彤沉浸在一種特别的快感裡,好像有種東西要噴薄而出,而這種東西讓她感覺到恐懼,卻又有被吞噬的顫抖。
徐精手忙腳亂地要褪去芷彤的裙子,林芷彤突然又靈魂歸竅,一招小鶴覓食躲了過去。
她将衣領整理了一下,說道:“不行的,師兄,我們回去吧。
”
徐精喘着粗氣站了起來,道:“也對。
這樣我會更敬重你。
”然後,徐精從袖帶裡拿出一把從郊外采來的嫩草遞給林芷彤道:“喜歡嗎?這叫‘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
這句話來自于《詩經》,講的是年輕男子放牧歸來,送定情信物給心上人的故事。
這話這動作都是徐精讨教過三個先生,練了不知多少次才做出來的,他感覺自己實在潇灑極了。
林芷彤哈哈笑道:“猴子哥,你還真裝說書先生啊。
那詩叫什麼,叫男人送草騙女人嗎?你還不如弄一頓馄饨給我吃了,這嫩草是牛吃的。
”
徐精大窘,張開雙臂要咯吱芷彤,兩人少年天性,一個柔情深種,一個偏又天真浪漫,無所拘束,很快又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