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毒品?”
“天曉得。
這種事情以前有過。
”
“但不是我。
我很久以前就不碰那種東西了。
見鬼,搜身是違法的。
”
“真有趣。
快把汗衫脫下來。
”
蘭博順從了,不過他的動作很慢。
腹部的肌肉鼓起,胸部的三道傷痕清晰可見。
“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提瑟驚異地問,“是刀割破的,你他媽的到底做了些什麼?”
蘭博沒有回答,又眯縫起眼睛凝視着地上的水珠。
他的胸口上有一團濃密的三角形黑毛。
兩塊傷疤醒目地穿過中間。
“轉過身把手舉起來。
”提瑟要求道。
“沒這個必要。
”
“如果有更迅速的方式搜查你的話,我肯定會找到的。
把身體轉過來。
”
蘭博的背部有十幾道參差不齊的小傷疤。
“上帝啊,怎麼回事?”提瑟不解地問,“這些是鞭痕。
誰用鞭子抽打過你?”
蘭博仍然一言不發。
“州警察局會給我們傳來有關你的一些情況。
”
蘭博躊躇了一下:他痛恨的事終于出現了。
“好吧,脫下内褲。
”
蘭博注視着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
“不要羞答答地望着我,”提瑟厭惡地說,“到這裡的每個人都得經曆這個。
檢查之後仍然都是童男子。
把内褲脫下即可。
好,跪下,雙膝着地。
并不是我想看,但這是我的工作。
起立,我想看看你的手指尖上是否藏了什麼。
”
提瑟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彎下腰從不同的角度窺視他的腹股溝和睾丸。
他本應讓蓋特檢查的,可他不願放棄這個羞辱蘭博的機會。
“轉過身,彎下腰。
”
蘭博直直地盯着他。
“别在我這裡找樂,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
“你會的。
除了你可能會隐藏東西之處,我對你的屁股毫無興趣。
聽我的命令,轉過你的臉頰。
快點,你這張臉沒什麼好看的。
要知道,當年我在路易斯維爾工作的的候,曾有個囚犯藏着一把三英寸的刀,自殺了。
我總想不通他是怎樣坐下的。
”
這時,樓梯上傳來蓋特開鎖的聲音。
“好了,你很幹淨。
”提瑟對蘭博說,“現在你可以把内褲穿上了。
”
提瑟聽見了蓋特打開并鎖上樓門的聲音。
須臾,樓梯上響起蓋特的腳步聲。
他帶來了一套褐色的工作服、一個薄褥墊、一條橡膠床單和灰色的毛毯。
他朝身穿内褲的蘭博瞥了一眼,對提瑟說:“沃特剛來過電話,他在采石場的北邊找到了那輛被偷的車。
”
“讓他守在那裡,告訴夏力頓通知州警察署派人提取指紋。
”
“夏力頓已經向上通報了。
”
蓋特走進牢房,蘭博跟在其後。
他赤裸的腳闆走在潮濕的地闆上啪啪地響。
“把衣服穿好,”提瑟喝道。
“你這麼折騰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你到那邊的淋浴處。
把短褲脫下好好沖洗身體,然後再換上幹淨的衣服。
記住,把頭發也洗一洗。
洗幹淨了我才能碰。
”
“這是什麼意思?”
“把你的頭發剪去。
”
“你說什麼?你不能剪我的頭發。
我絕不讓理發刀碰我的頭。
”
“我說過,被關押在這裡的每個人,不論他是偷車的竊賊,還是酩酊大醉的酒鬼,都得先搜身,然後洗個淋浴,把長頭發理去。
這個褥墊很幹淨,等你用畢之後仍需保持幹淨,不能沾上你露宿在外攜帶的跳蚤和虱蠅,天知道你是在哪兒過的夜。
”
“你不能剪我的頭發。
”
“要是再惹惱我的話,就讓你再多待上三十天。
你必須服從這裡的規矩。
你為何不放聰敏一些,俯首帖耳地乖乖從命呢?蓋特,你到樓上去把剪子、刮胡膏和剃刀取來。
”
“我隻同意沖個淋浴。
”蘭博堅持道。
“那好,一件一件地來吧。
”
當蘭博朝淋浴間走去的時候,提瑟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鞭痕。
此刻已快到六點鐘,州警察署的報告很快就會到了。
想到時間,他的心又飛到加利福尼亞,現在那裡應該是三點,他琢磨着是否給妻子打電活。
要是她改變了主意,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決定克制自己不打電話,以免給妻子造成過多的壓力,從而真的失去她。
盡管如此,他還需設法和妻子取得聯系。
等處理完這個年輕人之後,再打電話與妻子閑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閉口不提離婚之事。
不要自欺欺人。
你迫切想知道的就是她是否改變了主意。
淋浴間裡傳出一陣陣水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