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床做開會的準備。
當任在娜走到他房間門口時,他用手示意一下,讓任在娜走進去,然後就輕輕地關上了門,此時,杜贊之毅然決定:總結會不參加了。
任在娜在電話裡話說得那樣大方潇灑,但坐到杜贊之房間裡卻顯出拘謹來。
“我是受命于人,打擾你了。
”她說,羞答答的,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杜贊之卻要找回他剛才的感覺,他沒有接任在娜的話,卻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手真的還痛嗎?給我看看。
”
任在娜的一雙纖手伸出來放到杜贊之的面前,但當杜贊之的手伸過去要抓時,她又縮了縮,她說:“杜書記的手握人真是痛,握一次可能幾年都忘不了。
”
杜贊之說:“最好是一輩子忘不了。
”
“這也不奇怪,有幾個人能跟市委書記握手!”任在娜說。
杜贊之說:“也不少,那晚一下子不是握了好幾十個嗎,隻是應酬的多,有真情的少。
怎麼樣,這次你是讓人家當槍使了,他們幹嘛欺負你,有什麼事就自己來找嘛!”
任在娜說:“那晚你去看了我們的演出後,大家都說杜書記沒有架子,我們局長說想跟你說說,想你支持一下,他們說在市裡找你不容易,趁你在這裡開會來找找你,他們想請你今晚賞臉吃餐飯,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杜贊之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那晚看演出跟任在娜握手,他向她傳遞了信息,現在信息已經反饋回來,他有理由向她再說點什麼了:“如果是他們直接向我提出來,我可能要批評了,我明天不是回去了嗎,有什麼事在市裡不可以說,跑這麼遠于什麼!”
任在娜開心一笑說:“現在是一個小姑娘提出來,不好發脾氣是吧?”
杜贊之說:“對女同志發脾氣是缺少修養的表現,對小姑娘發脾氣就更不應該了,何況又是那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他意識到,任在娜并不像布維鷹他們所說的那樣不近人情,但他不知道她自己先跟他聯系是她本人的主意還是肖遙孫德順的意見,事實不一定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他已經感覺到這小姑娘是那樣有心計。
省城有一個著名的飯店,最高一層可以旋轉。
杜贊之和任在娜他們的晚飯就安排在樓頂上的旋轉餐廳裡。
這地方居高臨下目空一切使人視野更加開闊頭腦更加清醒,所以在省城裡誰請他吃飯問他安排在哪裡,他總是不假思索地說:“到最高的地方去。
”
肖遙孫德順和任在娜一起到省城來找杜贊之,是為漢州之歌比賽的事。
肖遙說歌已經寫出來了,效果不錯,請杜書記有空去看看。
杜贊之說他的事情多,但有空一定去看。
杜贊之考慮到隻要他一去看,他就得為他們說話,梅初山會說他跟肖遙搞在一起。
這種事能避就避吧。
孫德順話不多,除了恭維杜贊之平易近人工作能力強,就是圍繞漢州之歌比賽問題旁敲側擊。
肖遙兼市委常委,跟杜贊之畢竟同是市委班子裡的成員,跟杜贊之說話顯得輕松些,他說:“搞漢州之歌比賽是整個市的事,并不是宣傳部文化局的事,有條件我們就搞好一些,否則就完成任務算了,不過我們還是希望盡量搞出漢州人的水平。
目前詞曲已經出來了,效果非常好。
”
孫德順馬上從包裡掏出《漢州之歌》的詞曲讓杜贊之看。
杜贊之對曲不在行,讓他聽還可以感覺一下是否優美動聽,要他看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
歌詞是這樣的:漢州漢川是個鍋,煮飯炒菜養育你和我瓢盤磕碰算什麼要蒸要煎好好說漢州漢州是個鍋百孔千瘡補丁已經很多不要悲觀不要埋怨不要歎奈何大家都來呵護她吧攜起手來日子好好過杜贊之看過,覺得意思還有一些,但離唱響漢州,唱遍全國風靡世界這個水準,在地圖上量也許還要差幾十個厘米。
他笑笑,看一眼任在娜。
“杜書記有什麼高見,說說也好讓我們修改。
”孫德順說。
任在娜憨态可愛,一直默默地聽着人家說話,偶爾不失時機地一笑。
她發現杜贊之拿眼睛瞟她,眼線一收,望别的地方去了。
杜贊之說:“哪裡,我是外行,你們專家說行就行了。
經費的事,我回去再跟梅市長說說。
”過一會他又說,“如果财政實在拿不出錢來,我找個企業贊助一點吧。
”他主要是考慮任在挪出面找他,他沒有表示不好。
肖遙說:“我們的個别領導,整天喊發展經濟,其實并不知道怎麼發展經濟,目前的漢州,凝聚力是最重要的經濟,如果漢州像一盤散沙,還談什麼發展經濟,誰還有心思去發展經濟?”
杜贊之覺得肖遙是在發牢騷,像這樣的陳詞濫調,他早聽厭了,他說:“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