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陰雲,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
古長書看見她這樣就樂了,說:“怎麼這樣啊?又不是請你赴鴻門宴!”
“鬧了一年多的調動都泡湯了,還能讓我高興起來?給你說真的,錢送過,物送過,隻差我陪人家睡覺了!”顧曉你噘着嘴,怨言都寫到臉上去了。
砰地把包放下,伸手向古長書要了支香煙,古長書很猶豫地給她了。
顧曉你不會抽煙,樣子很别扭,第一口就嗆住了。
咳着嗽說:“你是向我報喜吧?”
古長書說:“團市委是去不成了。
”
顧曉你說:“你能不能想點别的辦法?”
古長書說:“那就到我那裡去吧。
”
顧曉你說:“你那裡?我可不敢想。
你那是首腦機關,沒有過硬關系也是進不了的。
”
古長書說:“難道我不是過硬關系?”
顧曉你說:“能到你那裡當然好,你是鐵面無私的人,我可不想為難你。
”
古長書說:“今天叫你來,就是通知你趕快回大明縣去辦調動手續。
一周内把手續辦好,半個月内你要上班。
你的工作是當辦公室秘書,待遇按正科級對待。
咱們說好了,你來了後,就是我的下屬。
”
顧曉你見他說得如此認真,知道他沒開玩笑。
顧曉你說:“真是感謝你。
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别以為我不懂事,我知道會怎麼做的。
”
顧曉你把香煙滅了,伸了伸脖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很感歎,她和她的男友為她的調動鬧騰了一年多時間,半年後才有眉目,可有了眉目又黃攪了。
請客送禮托人,别人調動時所用到一切程序她都用了,真是隻差陪人家睡覺了,最後還是一個黃牌。
而今突然柳暗花明,古長書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把她的調動問題解決好,再次證明了權力的奇妙。
顧曉你說:“還是有權力好啊!要不是你,我這事又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
”
古長書說:“是啊,權力是個好東西啊。
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追求它呢?”
顧曉你給他一個媚笑,說:“我問你,假如我們不是好朋友,你會調我來嗎?”
“不可能。
因為我對你不了解。
現在之所以調你進來,是基于兩點:一是我們是朋友,在不違犯原則的前提下,調你進來,相對而言是公平的,或者說并不影響公平原則。
反正我用誰都是用,隻是這裡面多了一層友情關系。
第二,你急需要調動,即使現在不調,早遲是要調的,我手頭有這個機會,當然甯可調你了。
作為朋友,我沒有給你幫過什麼忙,這也給我一個還情的機會。
但你記住:這次提議調你進來的是組織劉部長,而不是我。
”
顧曉你依然笑得很燦爛:“你也可以不同意呀。
”
古長書說:“那當然。
”
顧曉你又問:“需要給劉部長送禮嗎?總得表示感謝吧。
”
古長書搖搖頭,說:“不用。
調我這兒來,你别幹這種爛事。
我讨厭。
你要是給他送一塊錢的東西,别人會以為你給我送了一百塊錢的東西呢。
不送禮,什麼事都沒有。
”
9.心靈寫照
顧曉你調到市委之後就變得特别醒目了。
市委辦沒有年輕女孩,機要秘書是個女同志,也是四十開外的人了。
這個樓上的人大都不苟言笑,除了有良好的辦公條件外,裡裡外外看上去都是老氣橫秋的。
突然來個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女孩,走路是那麼有節奏,說話是那麼好聽,大家的眼前似乎忽然一亮,感到了一種新鮮,一股活力,一束光芒,繼而便發出了一些疑問:誰調來的?她是誰的關系戶?
顧曉你調來不久就結婚了。
市委辦按照慣例,每人都湊了一百元的份子。
快30歲的老姑娘了,算是晚婚了,她本來有兩個月婚假的,她沒請假,古長書也沒給假,用一周時間辦完婚事就上班了。
因為單位正忙着籌備黨代會,會場布置,材料準備,都得提前着手,一下子就忙起來了。
再說,顧曉你剛來不久,需要熟悉的業務還很多。
她來了之後明白了許多事,别看黨政幹部表面上比較平庸,可黨政機關真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一個個都是能說會道,能寫會畫的。
大家都希望把工作幹得出色一點,提拔起來快一點。
加上古長書前段時間下功夫整頓機關作風,同志們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觀,一個個都在你追我趕。
在這樣的環境下,顧曉你就不敢馬虎了,她感到了一股潛在的壓力。
雖說給她了個科級待遇,但并不是秘書科的科長,這裡的科長還管着處級幹部待遇的人。
所以,實際上,她跟一般幹事沒什麼兩樣。
表現上人們對她都很客氣,也很尊重,很大程度上是看她跟古長書以前是同事,是古長書一手調進來的。
這層關系,直接助長着她在辦公室的地位。
但顧曉你也明白,人們究竟從内心裡怎麼看她,并不會直接表現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什麼樣子。
為了不讓别人看不起她,她就必須從業務上進步,兢兢業業地工作,老老實實地做人。
古長書是直奔40的人了,正值男人的花季,一個成熟透了的年齡。
權力越來越大,經驗越來越豐富,處事也越來越老練,舉止也越來越灑脫了。
這跟他在大明縣當團委書記時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時他隻是一個春風得意的帥小夥,現在是金安市的人物了。
權力變成了肥沃的土壤,培育和滋養了古長書作為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
顧曉你非常注意觀察古長書在市委辦的影響力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