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團級了,你得好好幹。
不能讓賀書記失望,也不能讓群衆失望。
”左小莉說畢,就把電話挂了。
古長書拿着電話愣了半天,覺得那不是妻子說的話,像一個嚴厲而語重心長的長輩。
古長書對他的辦公室充滿留戀。
裝修得太好了,這裡成就了他的事業,實現了他的夢想,他有點依依不舍。
可人大的任命一下來,他就得做好到任的準備了。
他開始收拾辦公室。
顧曉你笑笑,說:“我看你就别動你的辦公桌了吧,以後成了大人物,我們這個辦公室就作為你的陳列室。
”
古長書說:“你是咒我呢,還是罵我呢?我看就要趕快找個男人管管。
”
顧曉你說:“找個男人又能管我什麼?”
古長書點支煙,把向外的窗戶打開半邊,說:“管你身子,管你嘴。
”
顧曉你一笑,坐下來,說:“這是管不住的。
許多男人都想管住女人,結果都變成了夢想。
”
古長書說:“照你這麼說,這幾年,我當你的領導,也許我從來就沒管住你。
”
顧曉你說:“冤枉啊。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是俯首帖耳呀。
”
這時早已到了下班時間,其他人都走了。
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顧曉你舍不得他走,就要好好跟他聊聊。
正是新老交替的時候,古長書已經任命為副縣長了,團縣委的書記人選還沒最後确定下來。
副書記顧曉你隻是确定為臨時負責人。
她能否當上團委書記,關鍵就在這段時間了。
顧曉你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突出表現,除了會寫散文之外,什麼都不會。
雖說團委書記不是看筆杆子,但也重要。
許多領導都是通過寫文章提拔起來的,愛好文學成為他們奠定政治基礎的第一道基石,因為把它看成了個人才能的一部分。
團委書記的任命,主要在縣委,可古長書也起着不可忽視的作用。
他可以舉薦,也好在縣委領導們面前旁敲側擊打邊鼓。
所以,顧曉你明白一點,搞好跟古長書的關系至關重要。
盡管他們兩人以前的關系也不錯,工作上也能很好的配合。
可那是正常時期,現在是非常時期。
非常時期得非常處理。
古長書看出了她的心思。
但他不說。
還是顧曉你開口了。
顧曉你吞吞吐吐地說:“我想問你一件事。
”
古長書說:“你說吧,這麼嚴肅幹什麼?”
顧曉你說:“團委書記的人選确定下來了嗎?你知不知道一些内幕?”
古長書說:“據我所知目前還沒定下來。
你多年輕呀,二十多歲的人。
有的是機會。
”
顧曉你說:“你跟賀書記關系不錯。
跟他老婆又是同學,你給咱美言幾句嘛。
好歹些年咱們還在一起合作得還算愉快。
這點情份總還有吧。
”
古長書頗感為難地說:“賀建軍現在是書記了,我反而不象以前那樣好說話了。
再說我人微言輕,不方便呀。
”
顧曉你豎起了柳葉眉,一臉嬌豔的樣子。
她向古長書走近了一步,說:“哎,你可以直接向他推薦啊?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你現在身份也不一樣了,是副縣長,說話就更有份量了。
”
“那可不一定。
不過,”古長書看了看她的眼睛,她眸子裡閃動着一種狡黠與清洌,也有一些期待和向往。
古長書說:“那好吧,我瞅機會試試。
不能保證起作用。
再說,這人事的問題不是他一人說了算。
是集體決定。
”
顧曉你見他松口了,高興得跳起來,一把抓緊他的手,說:“真是謝謝你。
成不成我都感謝你。
”
“還沒辦呢,謝什麼!”古長書說。
古長書站起來,走出了辦公椅,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去。
開玩笑說:“我給你出個主意,現在不是有人搞性賄賂嘛。
你要提拔,就去跟領導睡一覺呀。
”
“你污辱我!”顧曉你生氣了,伸手就去打他。
古長書身子一閃,沒打着。
顧曉你就站在他前面生氣,陰着臉,低着頭,一動不動。
她還是姑娘。
她覺得這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過分得讓她無法接受。
不過,她喜歡的人說出來也就能接受了。
兩人聊到半夜,然後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此時晴空朗朗,月色撩人。
他們去一家小店吃了宵夜,各自回家了。
古長書回味了一路,覺得好笑。
他從顧曉你身上可以看出,在凡在行政機關工作的幹部,沒有多少人是願意自甘寂寞的。
當官,永遠對他們具有誘惑力。
不過,古長書覺得顧曉你還是顯得嫩稚了些,當團委書記也能當,但能否好個書記就難說了。
所以他不想急于向賀建軍舉薦顧曉你,不能讓賀建軍懷疑他們之間關系很深,同時還有個對組織負責的問題。
這事太急于求成就會弄巧成拙。
但如果賀建軍找他主動談到團委書記人選時,他會不失時機地把顧曉你擡出來的。
3.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古長書到縣政府上任了,分管工業口,包括鄉鎮企業、電力等部門。
大明縣是個農業縣,也是個窮縣,工業基礎薄弱,以前曾經興起過大辦企業的狂潮,結果辦起來的都陸續垮了。
現在尚存的幾個企業都朝不保夕,縣上最大的棉紡廠垮掉後,女工們都做按摩小姐去了。
有點相貌和水平的女孩,把傍大款當作專門課題來研究,并付諸實踐,據說還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對面這種現狀,古長書一直覺得這是很悲哀的現實。
這是一屆政府的悲哀,也是領導同志的悲哀。
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