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你本事比他大得多。
”
古長書咽下一口飯,說:“你在外面可千萬不能這樣說。
也許我的群衆基礎就不如人家呢?這也很難說的。
”
左小莉不再說這事了。
她知道丈夫的脾氣象肌肉一樣長在身上,改不了的。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古長書的父親。
全家人回頭一望,隻見父親一臉的慌張。
父親是第一來他們在市裡的家,他隻知道地址,是讓出租汽車司機帶路找來的。
進了門就盯着古長書的臉細看,看了許久才說:“兒子,聽說你進去了,還坐在這裡嘛!”
古長書一笑,連忙放下碗筷給父親倒茶,說:“即使進去了,我也要給你老人家打個招呼呀。
怎麼會不打招呼走進去了呢?”
父親說:“下午才聽說這事,把我急死了。
我也沒打電話,抓了車就走。
就想看個究竟。
”
“這下放心了吧。
”古長書說:“告訴你,爸爸,做兒子的不會那麼糊塗的。
不會輕易就進去了。
”
“沒事就好。
我們窮慣了的,我想你也不是個貪财的人。
把你養大真不容易,要是喂個貪官出來,讓老子怎麼想啊!”父親盯着桌子上的飯菜,喉嚨滑動了一下,說:“給我也來一碗飯,好象突然有味口了。
”
左小莉看着老人剛剛平靜下來的樣子,挺可憐的。
說:“長書,你看你看,就你那爛事兒,牽動了多少人!”
古長書嘻嘻哈哈地說:“沒辦法,都怪你兒子太好了,總有人關心着。
我不要他們關心都不行。
”
左小莉說:“呸!”
20.局長的權威
在古長書最失意的日子裡,賀建軍在電話中給他進行了兩個小時的長談。
隻有在失意時走近你的人,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
作為一個縣委書記,古長書過去的領導,賀建軍一直對他是信任的,鼓勵他不要因為這事背包袱,也不要看得太重。
其實誤解也沒有什麼,有些時候,誤解反而能看到一個人的本質。
你是哪樣的人,最終人們會了解的。
再說,自己也是領導,别人誤會了你,也許你也誤會過别人呢。
生活中的誤會總是難免的。
電話中,賀建軍說得語重心長,言辭懇切。
既象一個大哥,又象一個領導,更象一個肝膽相照的诤友。
賀建軍不隻是說在口頭上,他對古長書的關愛的确是發自肺腑。
過了幾天,市委通知開會,賀建軍抽出空閑,專門為古長書的事找到了省紀委專案組,請求彙報古長書的問題。
賀建軍找到負責人,打開自己記錄着機密的筆記本,說:“要知道古長書是個什麼樣的人,請你們看看這個就行了。
這是他從大明縣調走時退回的現金名單,他在退回這些錢款時告訴了我,是我記錄下來的。
如果他真是一個貪财的人,這些錢他就收下了,因為他馬上要調走了,收了也就收了。
但他沒收。
我現在提供給你們,你們可以去一一核實。
”
專案組的負責人看着這份長長的名單後,很感動。
他們相信賀建軍說的話是真的,相信這個名單是真的。
賀建軍無非是要用這份名單來證明古長書的清白。
賀建軍離開後,古長書就接到專案組的電話,說:“大明縣委書記賀建軍剛才來過了,拿來了你拒賄的名單。
我們會向市委彙報你的情況的。
也請你理解,我們并沒有誤會你,我們也隻是為了把問題搞清楚,對黨和人民有個交待。
”古長書接到電話不知說什麼好,隻是噢噢地應了兩聲。
他覺得此時他說什麼都沒有必要了。
該說的想說,賀建軍都替他說了。
陳局長退居二線的日子一天天臨近。
為古長書的事,他時常到市委領導那裡跑一跑,找着機會各方遊說,希望能把局長的擔子壓在古長書身上。
人要退了,向領導建言也沒什麼力度了,所以沒什麼效果。
古長書還是象以前那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大關心局長人選的事。
說是不關心,但他還是留意他的對手何無疾的。
何無疾自從民意測驗之後,每天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他表面上對古長書倒是客氣,古長書也還是那副老樣子對待他,見面一笑,既平和又親切,看不出什麼距離。
可古長書心裡清楚,他永遠看不起何無疾,這太要命了,你就是當了省長,我還是照樣看不起你。
你就那個本事,哄别人行,哄我不行。
能幹也好,無能也好,可何無疾最終當上了工業局局長。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他們把新老交替的時間銜接得很好,差不多是與陳局長退居二線的消息同時宣布的。
陳局長一夜之間成了工業局處級調研員,何無疾也在一夜之間成了工業局局長。
在何無疾就職的全體職工大會上,主管工業的劉副市長專門來到這裡坐鎮,有點對何無疾“扶上馬,送一程”的意思。
于是大家就說話。
陳局長對新班子提出了一些希望。
古長書看出來,陳局長心情并不好,講話也别扭,肉皮在笑,裡面的肌肉卻是僵硬的,掩飾不住一臉的沉重。
雖說退了,事不關己了,畢竟留戀單位,總希望自己工作過的單位越搞越好,這是真心的。
所以陳局長的話語沉重,意猶未盡。
之後,何無疾發表了一通語句不通的就職演說,盡管語句不通,但意思是講明白了。
古長書覺得,何無疾能把意思表達明白也不容易,就使勁鼓掌,一臉公而忘私的笑容。
該講的都講了,劉副市長要讓古長書也說幾句,古長書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他覺得輪不到自己說話,可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