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炎炎烈日的強光照射。
誰知就在這天午後,柏樹竟成了災難的元兇。
憑天一個炸雷,悲劇就在瞬間發生了。
古長書先到柏樹下,聲并沒看到什麼異常現象。
看着學校破破爛爛不堪的房子,便心如刀絞了。
他當團縣委書記的第一年,就到全縣所有危房的民辦小學去過,紅旗小學便是其中之一。
去年,他曾經準備把紅旗小學列入希望工程建設項目,但後來資金用到比紅旗小學更差的學校去了,這所小學的維修改造便拖了下來。
也是沒辦法的事,錢有限,而需要解決危房的學校又很多。
顧了這頭,就顧不了那頭。
古長書想,如果去年把危房改造一下,修幾間磚房,今天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空寂的學校失去了往日的喧嚣,學生今天破例提前放學了。
兩個老師去了醫院,三個老師去了已故學生的家長家裡。
剩下一個年齡大的女老師看校,她哭哭啼啼地向古長書講了事情的簡單經過。
她說當時太陽很大,不遠處有塊烏雲,可沒有下雨的征兆。
突然聽到一聲炸雷,然後就有人驚叫,隻見柏樹下所有的學生都倒下了,他們在瞬間失去了知覺,能夠動彈的都在努力往起掙紮。
隻見一個二年級的男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師和同學一齊上去扶他,一碰就從臉上掉下一塊黑黑的肉皮,粘在這位女老師的手臂上,怎麼甩也甩不掉,是一個男生拿來樹枝捅掉的。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位掉了臉皮的二年級學生已經死了。
他才八歲,眼睛睜得很大,頭發燒得焦黃發卷,襯衫也燒了大半,而且赤着腳,烏黑的腳丫子沾滿了泥土。
大家猜測,赤腳可能是觸電緻死的根本原因。
古長書不敢再聽下去了,他想象得出災難的迅猛與慘烈。
古長書的心情無比沉重,在學校老師的帶領下,他到死者家裡看了看,拍下了照片。
看到學生家長哭得呼天嚎地的樣子,古長書心都碎了。
這位家長死了八歲的兒子,而古長書八歲的時候死了母親,是父親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八歲成了他心裡一道永恒的傷口,看到别人,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理解那位做父親的悲憤與絕望。
與其說是雷電奪去他兒子的生命,不如說貧困才是悲劇的根源。
古長書把身上僅有的一百多元錢給了學生家長,自己隻留了幾元錢做路費。
他在返回縣城的途中,才遇到教育局和公安局的工作人員,他們也在往紅旗小學趕去處理雷電事故的。
古長書跟他們聊了幾句就徑直往回走。
他很生氣,不願跟他們多說,覺得他們反應太遲鈍了,事故都過去半天時間了你們才去,要是讓你們救死扶傷,等你們慢悠悠地趕到,人恐怕早就變成屍體了。
古長書在心裡罵起來,假如我是縣長,老子非要讓你們改掉這些壞毛病不可,否則就統統免了你們!想到這裡,古長書狠狠地咬了咬牙關,又自嘲地笑起來。
一個小小的團縣委書記,權力就那麼大,職位就那麼高,氣憤歸氣憤,埋怨歸埋怨,你有憂國憂民之心,卻無安邦治國之力,充其量隻能發發牢騷而已。
他想,這就是小官吏的大悲哀了。
3.古長書
古長書屬于那種牢騷不多,幹活不少的人。
第二天把災難的照片沖洗出來了,他連同照片和文字材料快件寄給了省市兩級希望工程辦公室,希望他們了解一些具體情況。
凝視着桌上那些凄慘的照片,古長書心裡升起一股悲情,他對顧曉你說:“我要到深圳去!你馬上給我準備幾千塊錢差旅費。
”
顧曉你說:“到深圳幹什麼?”
古長書說:“求援!”
“你門道挺多的嘛!”顧曉你說:“把我也帶去吧,我還沒到深圳去過。
”
古長書說:“你若不是女孩就好了,你是女的,跟我一道出去象什麼話?孤男寡女的,沒事就要惹出事來。
再說你那麼漂亮,我偏偏又是個經不住誘惑的男人。
”
顧曉你說:“我不怕,不就是說我們在一起住嗎?再說你又不是色鬼。
”
古長書說:“可問題是,我并沒跟你在一起住過呀,這不是讓我背黑鍋嘛!”
顧曉你讨好地沖古長書一笑,用撒嬌的口氣說:“書記大人,你就背一回黑鍋,讓我一道去吧!”
古長書擺擺手說:“你是金枝玉葉,我可不能有這份背黑鍋的獻身精神!”
顧曉你逼進一步,說:“你不敢獻身,那我就獻身吧!”
古長書被顧曉你的慷慨震動了。
他知道顧曉你非常喜歡他,一直暗戀着他。
可古長書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夫妻恩愛,溫馨和睦。
如果沒結婚,他會考慮顧曉你的。
顧曉你大學中文系畢業,寫得一手好散文,人又漂亮,聰明能幹,性情開朗,在縣委大院是很顯眼的美女。
前年入黨,去年提幹。
父親是政協主席,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顧曉你以前潦草地談過幾次戀愛,都吹了。
二十四五歲了,還沒有固定對象。
古長書就搞不明白,一個熱情似火的女孩,怎麼談戀愛卻漫不經心。
可顧曉你對古長書是百依百順,照顧頗多。
知道古